“哇！这么快？”桑纪瑶有些惊讶。我最喜欢的就是百味鸡了！”
然而给你说得动听的话未必是真，喜欢百味鸡也未必是真。
“对了，你们是同一届考生，还有宋大人吧？” 他眯了眯眼，“但是最近好久都不曾看见他，跟着我都快五年了。”
桑纪瑶作势摔下碗筷，装作生气的样子，但是也要顾人家体面，便好声好气道:“既然是令郎生辰，提那个作甚？我是不知道学士大人对他这么好奇，早知道把他带过来喝着酒算了。”
“哎哎，桑大人莫见怪，”桑纪瑶自认为这话说得有这重，足够让这老东西下不来台。但是祝学士脸上的笑意却更浓，“我只随口提一句，你若是不爱听就算了。”
桑纪瑶疑心渐起，闷头喝下一杯酒，祝成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父亲，桑大人与宋大人的事，还请您莫要再提了。”
明显客人听了不高兴呢。
看见祝成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祝学士看着他时，眼角余光扫过桑纪瑶并不好看的脸色。一抹微妙的笑意绽开在嘴角，“我知道了，儿子，是我照顾不周。”
祝成祺这才作罢。
这顿酒喝得并不开心，桑纪瑶早早离去。等他走远了，祝学士才神经兮兮的把祝成祺拉到后房，“小子，今日你这生辰过得如何。”
“一般吧。”祝成祺如实回答，他看了看自己父亲脸上诡异的笑容，“父亲，为何您——”
祝学士冷哼一声，坐在堂上手拍一下桌子，“我问你，你觉得你这个朋友交的如何？”
祝成祺一愣，“为何父亲会这样问我？”这个问题自己是从来没想过。
“因为，我见你虽然在朝中有许多朋友，但是肯带回家约我见面的也只有这一个，我认为他对你一定意义非凡。怎么了？作为老子难道不能问侯一下儿子的友人吗？”
“当然可以，”祝成祺点了点头，“只是目前既然知道是儿子看中的朋友，更应该以礼相待。不要让他难堪，也让我难堪才是。”伤谁都可以忍，唯有伤桑纪瑶不能。他们的友情到如今已经薄如蝉翼，只能很小心的呵护。
祝老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对你这个朋友如此敬重，真是让我这个老父亲寒心呐，”祝成祺刚想开口抚慰，老爹继续道，“如果我看见你能对朋友如此上心，我也忧喜参半，忧中有喜。”
祝成祺松一口气，重重的点头。
“但是说真的，你觉得她也以同样的心思待你吗？”
祝成祺一怔，这个真的没有把握，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两个人的后房里，连找借口说没听见也不行。
没错，这个问题他一直回避。
“我不觉得她配得上你这份至诚。”
“何出此言？”表面上不想听，但是心里很想知道。在旁人看来，他们间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一者，他与你相识两三年，却对你的生辰一无所知，”祝老爹掰手指头算道:“二者，她没有准备贺礼，这也不怪人家。要是他真的把你当兄弟，就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可是他偏偏在乎。非要做一手不三不四的诗——打肿脸来充胖子。”
祝成祺一句话都说不出，本来冷冷的心更加寒凉，况且父亲说在了点儿上，于是他低头只是听。
“儿子啊，而且你听听她说话，那是一句客套又一句客套。哪里是来找朋友的，分明像关官场酒。就你这样一厢情愿，还认为别人把你当朋友吗？”
祝老爹继续滔滔不绝，祝成祺头慢慢低下，最后低的不能再低的时候猛地抬起头，“父亲，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挑拨离间吗？要我对她倒戈相向？”
老爹脸上的表情验证了他的猜测，祝成祺烦闷的捂住双耳，“您是想要我对付她吧？算计自己儿子也是太不厚道了，我对她有山崩地裂之约定，凡是伤害她的事，恕难从命。”
他准备出后房，谁知老爹还不依不饶:“我不是要你对付他，我是要你对不宋渊。”
祝成祺一愣，回过头来看老父亲苍老的脸。
“咱们祝家是太平了这么久，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别忘了。我们可有天大的把柄在宋渊手上。如今他他是平安回京，还加官进爵。位列王侯做了封疆侯。手下有兵权，在手势力无边，要是某一天他好好谋划，把事情告诉皇上，我们不祝家不就覆灭了吗？你叫我.日日如何睡得下？”
祝成祺:“这是你们那辈造的孽，皇上给我的俸禄我从来都够花，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去贪银矿里的银子。”
“嘿！兔崽子，你再说一遍？我们家大业大，日常开销不要钱？你两年就当了工部尚书，没有赢钱打点，好处分发哪来这么顺利？平步青云一步登天么？成祺啊，我还以为你长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想想你叔父，是个人物吧，还不是照样被拿下？死之惨状历历在目啊！你只顾着你自己，不管我们祝家的死活吗？”
祝成祺沉默良久，无疑这番话很有分量，“怎么会？我也姓祝，断不会数典忘祖。但是宋渊城府极深，又深得皇帝宠幸，你们要怎么办？”
城府再深之人心中也有柔软之处。祝老爹眯眯眼，“宋大人和桑大人的风流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祝成祺瞪大双眼，“什么父亲，你想利用她？”
“嘘！”祝老爹示意他别说话，“利用，但不会伤害她。我们只是用她一用——”
“不行！”父亲的话还没有说完，祝成祺就迫不及待的回绝。
“做好了这件事，扳倒了宋渊就是一劳永逸，犬儿，你想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心意，我自然懂。只是面前的形势，你要拎得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做，你活到这二十多岁，难道要我再教你一遍不成？”
“我……唉。”祝成祺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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