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是国防部的一名技术人员，某天上司突然扔给他一项工作, 性质类似于监视。凯瑟琳安静地喝了一口咖啡, 接过了任务要求清单，心里念叨着, 大概是爱国者法案一直生效吧。
系统会自动捕捉人脸, 只需要对捕捉到的场景进行整理记录就可以了, 一份轻松的工作。
凯瑟琳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屏幕上弹出了系统捕捉到的人脸，上司并没有告诉她监视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或者叫什么名字，凯瑟琳也没见过他的照片, 只知道系统圈定的人就是她的目标。
屏幕上的场景似乎是一个加油站便利店。监控摄像头被系统控制着将画面转向了站在收银台前的一位金发男性, 监控目标似乎意识到了摄像头的存在，冲服务员笑了笑，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凯瑟琳看见服务员暂时离开了收银台。
他突然抬头, 直直地看向黑洞洞的摄像头, 就仿佛他能看穿这一片玻璃和电线，径直看向你的眼睛一样。
锋利只是在最初的一瞬间，他很快又勾唇温柔地朝着摄像头笑了笑，给了摄像头一个任性的wink，他非常确定摄像头之后有人在监视着他。
然而, 凯瑟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哦, mother ***，我恋爱了，感谢上司让我来做这个工作。
Oliver从摄像头上收回了目光，接过收银员拿过来的一包烟后，打开钱包正准备拿现金，但手一停，决定还是刷卡。刷卡方便东海岸的那群人确定自己的地理位置，让他们安点心。
如果说一个人五六十岁的时候看起来只有四十岁，那可以说他长得年轻，但如果一个人七八十岁了，还看起来依然像四十岁，这就会引起怀疑。
Oliver用这个借口轻松地从BAU辞了职，Hotch早就到退休年龄了，然后和上面签一些规定文件，甩掉了Kandy，和Hotch两个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唔，反正他也不差钱。
Oliver抱着纸袋走出加油站，Hotch已经给车加满了油，在路旁等着。
漆黑的天幕上零星点缀着几颗星星，高速公路上加油站的灯光比星星更醒目。
Oliver拉开车门坐上副座，纸袋被他堆在后座的地上。Hotch关掉车内的灯光，启动引擎，“接下来往哪儿走？”
“沿着没走过的路走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就算迷路了也没关系。”
Hotch打转方向盘，车辆驶上高速公路，渐渐远离了加油站的灯光范围。
车灯撕裂了黑夜，这条路上白天车不少，但到了夜里一辆车不会显得孤单，但也不至于车多到道路阻塞，只是身旁偶尔驶过反向的车辆，车灯透过车窗玻璃，射进来，然后又很快远去。
“那要是没油了，却还没有开到加油站呢？”Hotch挑了挑眉毛。
Oliver把头靠在椅背上，又朝Hotch那边转过去一点，弯了弯眼睛，“那就只能让我们祈祷你这次把油加够了。你加够了吧？”
Hotch转过头来看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差不多了，”Oliver咬了咬嘴唇，“转过去看路，别看我。”
“我在退休生活里还不能看看我的丈夫吗？”
“你可以，任何时候都可以。”Oliver凑过去把吻落在Hotch的下颌。
但不知道为什么，Oliver用沉默暂时结束了这个吻和这段对话。在过于深沉的黑夜中，星辰洒落的光竟然也可以随着轿车的疾驰被车窗分割成一段一段又一折一折，他的侧脸在淡淡的光中时隐时现，蓝绿的眼睛也被映成一片灰墨。
Hotch看见微光中Oliver微蹙的眉头，后者正半侧着注视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山脉与林木。
“你想到了什么？”Hotch已经习惯了对Oliver开口询问，至少到现在，即使Oliver签了不少保密协议，他也愿意和Hotch谈论一切。
“工作。”Oliver垂下了头，现在他的表情隐藏在了车厢内的黑暗中，“这只是一个短暂的休假，甚至还是带薪休假。”
他自嘲般笑了笑，“我总有一天得回去，谁让我在那些文件、协议上签了我自己的名字呢？但我也想不出在现阶段更好的解决办法，我无法放心把这份责任交给别人。”
“我知道，没人能接下它。”Hotch说。
Oliver承担下的责任所要求的并不完全是力量或是智慧、品德之类的玩意，Hotch知道他很好，但并不完美，也非最强大。它要求的是一种同时拥有多方利益的立场，这种人选只能等待时机而难以培养——即使Oliver自己也不可能培养出一个接班人来。
这种要求几乎是冷冰冰的，只关系利益而不近人情的，但是他的承受者却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他需要一种古典意味上的牺牲精神去保障在冷酷的律令下理性对情感的胜出。
或许也不一定。
当牺牲不具有痛苦与磨难意味时，它的性质会难以界定。
Hotch注视着前方车灯下不断延伸的道路，“你从不厌恶这份责任。你喜爱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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