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见到那台黑色杀手时，叶衍终于百分百确定了他耳朵里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他最害怕，最恐惧，但也最希望如此的答案——
这个声音，确实是真实的。
叶衍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又怎么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洛非的声音，也许是电子软件，也许是特异功能？
但他知道这个人钻进他脑子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要他疯掉，无论是真疯，还是假疯，都要疯掉。
叶衍相信，如果在看到那段全息影像后，他直接真正疯掉，估计会给这个人省掉不少事。
没错，一段全息影像。
完美复原洛非的车祸现场，真实得就像是从谁的脑子里提取出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VenomGT的驾驶座上，他最为熟悉的那张脸——
他自己的脸。
叶衍的意思是，拜托，他的身体、他的脑子由他自己掌控！
他怎么可能会随意忘记车祸发生时，自己在干嘛呢？
还儿戏一样地随便被谁轻而易举地植入一段假记忆？
凭什么，这人认为他会这么蠢啊？！
不过很快，叶衍就打脸了。
当然不是被植入了假记忆，而是他居然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
全息影像最后定格在他俊朗的侧脸上，叶衍本想开了车就走，结果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另一边杂草丛也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移动声，没过几秒种，来人掀开杂草，睁大眼睛，表情滑稽可笑，直接就和僵在原地的叶衍面对面碰上。
居然是洛宇！
还没等叶衍开骂，洛宇就被他眼前的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张纸，一张坐拥数台豪车的洛宇和叶衍都很熟悉的纸。
洛宇伸出手，拿起那张纸，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很快就凝结成了冰霜。
“叶、衍！”他的手开始颤抖，像是无法承受那几克重量，洛宇咬牙切齿，“这他妈、是什么？”
“诺伯，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忆睁大了眼睛。
“我看了好久好久，法比安说‘一命换一命’……”
“怎么会！？”
她快步走到年轻军官面前，言辞恳切，“巴克先生有危险！”
“小姐，发生什么了？你慢慢说！”
双枭自然注意到了沈忆和诺伯的动静，听到诺伯的话，两个人非常惊讶。
“哥？”枭叫了声双。
“怎么可能……阿瓦尔先生……”双先是喃喃自语，而后反应过来，“枭，把墨镜摘掉！”
两个人打量着手里的墨镜，还是枭先注意到了镜片上特殊的痕迹。
一层防强光涂层！
“我给上级部门打了电话，汇报了巴克先生的最后位置，别着急，他会没事的。”
“谢谢……”
双枭拿着墨镜来到沈忆面前。
“诺伯说的是真的，”双低下了头，“为了防止我们察觉到狙击镜的反光，阿瓦尔送给我们的墨镜上有一层特殊涂层。”
“对不起，是我们……”
“不怪你们，”沈忆叹了口气，“那样快乐的氛围里，大家都以为要回家了，谁能想到……
“双，以你对阿瓦尔的了解，他会要法比安的命吗？”
“我不知道他找上法比安是为了什么事，”双摇摇头，“在我印象里，他是个睚眦必报，但很有原则的雇佣兵。
“阿瓦尔总是很佩服叶松先生，不太可能是和叶松先生有过节。我也不知道，他和法比安有什么私仇……”
沈忆却摇了摇头。
“人是会变的，这么多年，他很可能变得没有原则，也很可能不会因为有没有私仇……”
古董驱逐舰正在按原路返回，刚才法比安还在嚷嚷他去这一趟哥国，昏迷了一路，又吐了一路，还不如等在纽约港，让阿瓦尔直接接走，他还能少受点罪。
“你倒是还笑得出来。”阿瓦尔挑眉看了眼比他小二十多岁的警监。
法比安眯眯眼睛，年轻人嘛，想事情开的看。
“对了，阿瓦尔，当年关于你妻子的那件事，叶松先生其实和我说过几次，他说他一直很后悔。”
“他确实应该后悔，”阿瓦尔冷哼一声，“那可是我的妻子。”
法比安却摇了摇头。
“他后悔的可不是这个，”法比安脸上绽出了惯常的善意笑容，“叶松先生后悔的是，他没能早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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