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聊了一会，钱东宇便是问道：
“依依，你的论文选题怎么样了，上次不是让你换一个，有没有新方向？”
凌中玉主任闭目养神着，没有说话，但是耳朵也是听着，乔依依的回答。
实在是，自己的这个学生非常的有个性和坚持，上一次提出了一个课题研究方向：同种异体肌腱的保存方式探究。
目前为止，常规的保存方法乃是低温冷冻法，操作复杂，费时，保存的肌腱活性较低而限制其应用。
不是没有人想过，改良保存方式，但是都是没有提出最佳的方案，所以，同种异体肌腱的移植因为这个局限性，并没有太多的推广。
而乔依依作为一个研究生，来探寻这样的课题，实在是有些难度过高，而且无法保证短期内能够出成果。对于她现在的阶段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课题。
所以，钱东宇副主任一直劝说着她，让她放弃这个看似拥有着巨大潜力，实则希望渺茫的课题。
听到钱东宇副主任的问话，乔依依显然不是太想回答，因为，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她总觉得是存在一种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
甚至，她的心里面还有一丝期待，有没有可能在禾城市的治疗中心得到一些启发。
见到乔依依保持沉默，钱东宇副主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还是不放弃，那就再给你一段时间，不过，一个月后，你要是还是出不了成果，必须停止了。我们会给你定一个新的开题方向。依依，以我和凌主任的经验，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你这么容易的找到合适的保存方法。”
钱东宇也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命不凡，能够成为那些解决行业难题的明星医师，但是，不断的试错之后，他明白了，大多数的人就是平平无奇的。
向乔依依选择的这个同种异体肌腱的保存方法，就是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课题。而且，这么生僻的领域，也是没有什么专家在研究，所以，可以参考的业内经验太少了。无疑又增加了许多的难度。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凌中玉主任闭着眼睛，心中也是叹息了一声，自己的这个学生就是认准的事情，太过于固执了。是优点，也是缺点，容易一条道走到黑。
三个人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治疗中心之行。
钱东宇副主任开着车，看着导航快要到市一院了，足足比和卫主任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便是建议到：
“凌主任，要不我们不要大张旗鼓的联系卫主任来迎接，安静的先去参观一番，看看治疗中心平日里的真面目。”
对于这个建议，凌中玉倒也是觉得不错，毕竟他之前参与治疗中心的特色课题，最重要的就是看中秦廊这个人。
他倒是也想知道，治疗中心平常是怎么样的一个运作状态，值不值得他们这般的用心合作，以及准备今日的交流课题。
乔依依也是眼中光芒一闪，她也准备去治疗中心的实验室去看看，有没有关于同种异体肌腱方面的研究，或者同道中人。
实在是，凌主任和钱副主任老是给她泼冷水，她需要一些支持和找一根救命稻草！
“这可是我最感兴趣，也最想完成的课题，我可不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很快，三人就是悄悄的将车子开到了烧伤整形大楼下。
凌中玉带着团队成员，便是来到了治疗中心，相比于上一次，凌主任来参观，又完善了许多。
“这样吧，我们直接去治疗中心的手术室看看，参观下他们平时的手术水平。”
凌中玉和赵秋芳护士长可是已经很熟练，和赵秋芳打了一声招呼，示意不要惊动卫主任和其余的医师，便是去手术室观摩了。
而乔依依还是研究生，对于这种手术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便是和凌主任申请，去治疗中心的实验室参观参观。
凌中玉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学生，还是不死心，不过也没有强求，就让她去碰碰壁。
这种，连他们魔都交通大学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手外科都放弃了的课题，市一院的治疗中心又怎么可能能够让她获得启发：“那你就去参观参观吧。”
本来，今天来就是专家交流日，互相学习，本就是非常合理的一件事情。
...
...
在凌中玉等人兵分两路的时候，治疗中心的手术室之中，今天上午依旧安排了三台秦法的手术。
这一周以来，杨怡杨悦已经基本掌握了秦法的全部操作，所以，这一台手术，是她们第一次在没有秦廊把关的情况下的首秀。
除了黄凯航副主任在门诊之外，尤大仁和彭云。
以及非常有眼力见，带了三个小板凳的程云峰都是到齐了。
程云峰非常懂事的，给尤大仁，彭云都是递上板凳。
然后自己，便是来到了角落，和麻醉师一同排排坐。
当凌中玉带着钱东宇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显然被眼前的阵仗给惊呆了。
“这是哪里来的专家在做演示？”
凌中玉眨了眨眼，看着手术室之中，众人都是安静的观看着，便是也不好意思打扰，便是带着钱东宇站到了最边上。
而对于，凌中玉和钱东宇进来观摩，尤大仁和彭云等人也是习惯，毕竟这些天来，来观摩秦廊这个秦法的医师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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