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杨言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看着那群朝自己扑来的狰狞修女，杨言忽然平静了下来。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这群女人？”
想到这里，杨言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我这辈子还没打过鬼，不知道打起来手感怎么样……”
“不过马上，我就知道了。”
杨言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修女一拳打过去。
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拳头，竟然穿过了这个修女的身体！
就好像这个修女是投影出来的，是虚假的。
所以杨言打不中她。
但这修女以及其她的修女，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卡带一样。
杨言眉头微皱。
这又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杨言面前的这群狰狞修女，身体分解，化为无数粉末散去。
而周围的场景，也是发生了变化，但变化不大，就像是套了一层滤镜一样，墙壁变得斑驳，地面堆积着厚厚一层灰，天花板上，挂着一张张蜘蛛网。
地下室还是那个地下室。
但杨言感觉眼下的地下室，像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一样。
嘎吱——
就在这时，前方尽头处的那扇门，忽然自己开了。
门后，一片漆黑。
杨言看着那片漆黑，后背隐隐有些发凉，他感觉那黑暗中，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
“门后有什么？”
杨言不受控制的冒出这个念头。
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星火燎原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变得无比强烈，继而又转变成了“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进去看看……进去看看……”
这个念头在杨言脑袋里疯狂乱窜。
杨言一时间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身体不受控制一样，僵硬的朝前走去。
慢慢的……
杨言踏了进去。
那门后的黑暗，就像一张深渊巨口，吞吃了杨言。
“我这是在做什么？”
杨言猛地惊醒，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心脏一阵悸动：“我刚才是被控制了？”
他警惕的看着周围，后退着，想要退出这里。
但那扇斑驳的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杨言无路可退！
只能硬着头皮打量周围。
他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那扇门便是洞口，而头顶上方，还有一个洞口，清冷的月光从这个洞口照进来，使得杨言可以看清周围。
忽然，杨言瞳孔一缩，他看到前方的角落里，好像蜷缩着一个人。
那个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黑色长裙，与周围的环境近乎一体，所以杨言第一时间，才没有看到她。
“这是人是鬼？”
杨言心中警惕，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人一动不动，像是雕像一样。
“难道已经死了？”
杨言猜测。
犹豫一番后，他决定过去看看，毕竟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他左右扫视，看到不远处有块石头，便捡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人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很快，杨言来到那人面前，然后伸出手，想用手里的石头，碰一下这个人。
忽然，这个人猛地抬头，满头黑发散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眶漆黑，像是眼珠子被人扣了。
她鲜血淋漓且裂开的嘴巴，是张着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吓了杨言一跳，他蹬蹬瞪后退了几步。
杨言看到面前这个女人，缓缓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杨言才看到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十字架。
“我是恶魔……”
披头散发的女人，咧嘴笑着，“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摇晃着身体，朝着杨言走来，“我要吸你的脑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很虚弱！”
杨言打量着这个走路踉跄的女人，“我这一石头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砸死她！”
忽然，女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杨言愣住了。
这么虚的么？
女人死死盯着杨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不怕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怕你？”杨言觉得有些奇怪。
但猛然间，他脑袋里闪过一点灵光。
他拼命的抓住这点灵光，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副本世界后经历的一幕幕，眼神冒出明悟的光泽。
“我似乎……明白了。”
杨言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女人，“我越害怕你，你越强大。”
“我之前经历的那些幻觉，是你制造的！”
“你的目的，是让我恐惧！让我害怕！”
“我的恐惧！我的害怕！就是你力量的来源！”
“我先前面对那些修女，不再害怕，所以你失去了力量，嗯，准确点说，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而你剩下的力量，没办法再维持幻境，所以幻境崩溃消散了。”
杨言缓缓说道：“你用剩下的力量，控制我，让我进入这里，然后突然抬头吓我，说实话，我的确是被吓到了，所以你恢复了一点力量，能够站起来。”
“但我又不怕你了，你又失去了力量，就倒下去了。”
“所以……”
杨言在女人面前蹲下来，微笑道：“只要我不怕你，你就奈何不了我。”
“你！！”女人睁大双眼，觉得难以置信。
“你只是一个人类，为什么不恐惧？为什么不害怕？”
女人厉声道。
而她说的这番话，也从侧面证明了杨言的那一番猜测，是对的。
“因为……”
杨言轻声道：“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妖魔鬼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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