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的伙计闻言，立马冲进了春花楼，搅得里边鸡飞狗跳。约莫着半炷香之后，衣冠不整的祁九才小跑着出了春花楼。
“大哥你怎么来了。”跑到关山海身边的祁九还在系着裤腰带，“不上去坐会？”
关山海迈动了步子，“我让你来临海城就是让你来做这个的？”
因为怕吴海死了的消息泄露出去船上人心不稳，关山海第二天就让船上的大小头领回归了各自的地盘，而船上的内鬼已经抓出来了，关山海也不再怕劫官银的消息走漏出去。
“我没有......”祁九扣上了腰带的绳结，低着头一脸委屈，“我都已经查好了，今天才敢来放松一下......”
“那你说说，你查出来个什么了？”
“大年初三，一条装着奴隶的船会在临海上岸，走陆路运去凉州，我安排好了，等他们接近临海的海域，我们的人就会劫下那条船，运去宁州，从宁州上岸把奴隶倒手给宁州的秦家，让他们派人送去凉州，利润三七分。”祁九捏着嗓子悄声说道。
“消息可靠吗？秦家那边接头的人是谁？”
“可靠！秦家那边是二房的公子秦淮和我谈的，这件事他们家里的长辈不知道，是他自己做的主，把柄都在我手里，不怕他敢黑吃黑！”祁九胸有成竹的笑着，世家门阀注重门风，从来不屑于和他们这些水匪强盗打交道，一旦发现这类事情处罚都极为严厉，甚至还会除名！
“还有呢？”关山海又问。
祁九想了一会，“有消息说，一个月后会有一支运着瓷器的船队从临海经过，我不知道消息准确不准确.......”
关山海微笑，“倭人呢？倭人来了临海你都不知道？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等哪天人家拿着刀摸上你的床把你脑袋割下来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倭人？”祁九咽了口唾沫，两只眼睛不安地看向了别处。
“对，倭人！”关山海重复了一遍，“他们给我递了消息，说想和我谈事情，让我们派个人。我把地方约在了临海城，没有事先通知你，我就是想亲自过来看看你在这搞什么名堂。”
“谈什么事情？谈事情不是应该有吴海吗？”
关山海叹了口气，眼睛对上了祁九的眼睛，“祁九，红旗会里，出了吴海只有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了，郭怀他们都是半道才上了船，现在整条船出了你和邱伯，其余的人我都信不过的。”
“大哥......到底怎么了？我祁九不是个傻子，这些天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船上......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祁九难过地皱起了眉头。
“吴海死了。”关山海冲着祁九微微地笑着，笑容里藏着一股心酸。
“怎么死的？”祁九问，眼中凶光毕露，“是谁杀的？”
关山海躲开了祁九的眼睛，“是我，他带着人上了我的船，想杀了我带着兄弟们投了林家，被我和邱伯杀了......”
祁九长了大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他只是拍了拍关山海的肩膀。在船上这么多年，除了吴海，他跟在关山海身边比船上的所有人都要久，所以他也自然清楚吴海和关山海的关系，纵是见惯了勾心斗角、权力搏杀，可他也从没想过吴海会出卖关山海，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了......
“好了，不说他了。”关山海说，“我跟你说一下倭人来临海的目的吧，明天你去跟他们交涉。”
“我去？那你呢？”
关山海想了想，“我也去，不过要你谈，我会在一边看着倭人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了。”
“好......好！”祁九重重的点了点头。
“倭人这次来临海，是想谈这次让他们上岸的分成，现在他们的人已经聚集在了流州海域，就等着价格谈好上岸了。之前说的是四六分，但他们好像不怎么愿意，所以这次派了人来。”
“四六还不愿意？”祁九惊呼，片刻后他握紧了拳头，“他们是太久没挨打，皮痒了！”
关山海按下了祁九的拳头，他的眼里噙着淡淡地微笑。
“无论多低，让他们先上岸去打林家吧，然后......然后把他们一起收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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