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宏也是大步上前,热情的迎接上去。燕齐二州本就相连,两地武人自然也不会没有交往,而且都是宗师武者,彼此之间虽谈不上熟识,但也绝不陌生。
“唉,这一步,也不知走的是对是错啊。”
牧云箜眉头一挑,试探着叹气问了一句,言中半真半假,难辨其真实心思。
“哪有什么对错,我看到的只是机会。你我两家不可能成为顶尖势力,甚至连雄霸一州地域,都还不知道要再发展多少年呢。而且看现在的情况,靖武卫也恐怕并不会再容许顶尖势力存在,甚至雄霸一州的一流势力恐怕也不会被允许存在。
所以咱们还考虑什么?趁着你我这代人祖坟冒了青烟,成了宗师武者,那还不抓住机会,搭上这条大船?以后咱们想在武林中发展,还是全心在靖武卫或者朝堂中发展,那还不都是看咱们自身了么。”
刘晟宏也不是不知道他在试探自己,无非也就是看看此行是否可以交心,可以全心相信对方而已。左右都已经递出了桃子,也来到了这里,那是自然并不可能有什么后悔的。
所以刘晟宏这时也不跟他打马虎眼,而且他本身就更加豪爽一些,此下也是直接道出心中所言,换取牧云箜的真诚相待,以后好可以更好的共事。
“哈哈!听老哥一席话,那是让兄弟茅塞顿开啊。那就依老哥所言,咱们勠力同心,将那些草原北蛮,都给他灭在辽北。而且既然此番你我两家有缘在此并肩,日后便也携手共进如何?”
牧云箜哈哈一笑,一脸恍然大悟,然后深表赞同的样子。但其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他是这就想要拉拢起自己的派系了。
“如此甚好啊,你我兄弟就一起去靖武卫安度个晚年如何?”
刘晟宏那也只是豪爽,有些直肠子,但是人也不傻啊,靖武卫已经现有诸多派系,他们凭借现在自身的实力,固然是可以自成一派,但他们两人都是五十左右了,门中新一辈并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若是能互相帮衬,抱成一团,那无疑是更好的结果了。
“呵呵!安度晚年就算了,咱们还是应该跟随楚将军转战四方的好,也趁着真的老朽之前,多立些功勋。”
牧云箜又是一声轻笑,给了刘晟宏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结盟,但最好还是拉上楚斐,灭掉整个元域靖武卫这么大的事,叶轻潇都非但没有治罪楚斐,反而是将整个沿海五州所有权利交于其手,可见对其的重视层度。
而且楚斐只用飞刀便是再斩了一个宗师武者的事,也瞬间传扬开来,加上以往的战绩。这样的大腿他们要是明摆在眼前,都不去抱,是不是太傻了一点。
“是极是极!那当下便是更应该先好好料理了楚将军所派之事,咱们这就出发?”
刘晟宏也是瞬间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这就出发,杀他北蛮子一个人仰马翻去!”
牧云箜也是放声大笑,直接应合下来,两方人马加起来足有千人,一同奔向辽北郡而去。
······
月影腾空,朝歌城仍旧是歌舞升平,而且不少人在舞池苑开始把酒言欢,大谈着靖武卫全歼磐云门之事。楚斐不再是那个被谈及最多的靖武卫将军,而是换成了戍无羡。
而此时的靖武卫之内,叶轻潇终于是不在他的小院之中。
闻事司主事慕容裕固被他暂时免职,颜正书刚到凉州处理完事情还没有赶回,整个靖武卫所有要决定的事都直接压在了他的手里,所以他现在比楚斐和前几日的颜正书还要更加忙碌一些。
“陛下驾到!”
一声高亢的男声,打破了靖武卫众人的忙碌。一道龙行虎步的身影,手中提着两小坛子陈酿,步入了闻事司的大门。
“王兄,可有空闲陪朕喝上两杯。”
永兴帝叶藉笑着看向迎出来的叶轻潇,问上一句。
“陛下来了,自然是没有空闲,也得有啊。”
叶轻潇抱拳施礼,言语可以随意些,但是君臣之礼不可废,即便是他也是一样。
“那就还是没空喽?如此也罢,朕去右相府便是。”
叶藉挑眉,故作不悦的,便是要做转身离去之势。
“陛下可莫要再捉弄臣了,臣恭请陛下一起喝上两杯,所有的事明天再处理不迟。”
叶轻潇虽然知道他只是故意如此,但还是急忙将他拦住,二人一同向着叶轻潇的小院走去,这里可不是喝酒的地方。
“陛下今日来此,莫非是朝臣们又去叨扰陛下了?”
落座之后,叶轻潇亲手将叶藉让宫人带来的小菜,摆在院中桌上,然后屏退了所有人,与叶藉相对而坐。
而他出言所问也不是什么今日才有之事,靖武卫平靖武乱这么长时间,但是却还未彻底平息,很多人都开始借此向靖武卫发难。而且即便是一些军中将领也是开始质疑起靖武卫的能力,认为若是军队出击便可早日平靖这一次武乱,何须如此绵延日久,多方山河几现褴褛乱相。
“与他们无关,家事而已。”
叶藉与叶轻潇满饮一杯,然后直接上手,丢入口中一块牛肉,一边咀嚼着,一边摇摇头。
由军队出手,大乾固然可以快速平定乱局,甚至可以直接杀出海外,昭和国和什么三大势力都将不值一提。但是这样一来,所有人怕的、畏的就将是大乾铁军,而不是靖武卫。
若是大乾对綦国开战,将所有铁军全部调往北方,那么现在的这种局面同样会再现,并不会被根治。
而现在这般由靖武卫出手,虽然暂时时间拖得长一些,但是毕竟也没有太大的乱子,还是可以承受的。而且一旦武乱彻底平靖,那么只要有靖武卫坐镇境内,大军出动北伐,只要不是起了民愤之事,有大规模造反的举动出现,乾境便将是安稳的。
这一点叶藉心中再清楚不过,所以也绝对不会被动摇。这些事,虽然烦了一些,也总有人去找他絮叨,但是他还是拿捏得住的。若是连臣子都震慑不住,他又哪里会起什么北伐灭綦的心思。
他此来只不过因为一些家世,而有些烦闷,想找人说说话而已。而叶轻潇是唯一的人选,是以哪怕知道他忙,叶藉也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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