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叶璃也是个漂亮的女生，一副尖尖的下巴和保养精致的脸，然而此时她看起来却不是很体面。
精心烫染过的波浪卷发染了灰，显得有些暗淡，好看的脸上破了皮，神色间布满惊恐，身上的衣服也活像是垃圾箱里捡来的，满是脏污，样子十分狼狈。
赵阳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威胁了她，但是目的显然已经达成——别说他现在让叶璃去作证，就是让她在学校广播台说自己是绿茶婊她都不会有异议。
“小兄弟，人已经弄到了，怎么处置随便你，但是最好别弄出人命来。”首领说道，显然他已经脑补出了十万字的爱恨情仇，遂好心提醒道。
“没关系，”赵阳露出一个“你把我想成什么了”的纯良笑容，“我就问这位同学几个问题，行不行？”
最后半句是对叶璃说的，对方闻言，遂胡乱点着头。
雇佣兵见机地退了出去，赵阳道，“我听你刚刚说，指使你的是许正华？”
“没错！都是……都是姓许的告诉我，说他有一个……有一个能把李安琪拿下来的计划！”
“所以你就散布谣言？”
“都是姓许的教我说的！他让我说……李安琪为了升迁的事情一直缠着他！”
“他还说，他有“决定性证据”，李安琪乖乖退出还好，如果非要追究……他就能让她滚出江大！”
赵阳的脸色阴了下来，不为其他，这老男人未免太不要脸了些。
“那我就有点好奇了，”赵阳道，“许正华让你说你就说，还拉上别人一起说？他让你叫他爸爸你叫不叫？”
“还不是李安琪那个老女人！”提到李安琪，叶璃顿时不哆嗦了，尖叫出声，“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了一张脸，一天到晚让所有男人都盯着她看！”
“还装成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就是要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系花是个什么东西！”
赵阳看着叶璃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竟然和陈清有个几分相似。
“老女人？不好意思，你都没有一个老女人漂亮，说明你丑的实在很抽象。”赵阳冷冷道。
“就因为你讨厌她，你就随便造她的谣？不好意思同学，隔壁法学院的学长可以过来教教你，侵犯他人名誉权犯了那条法，侮辱罪怎么判，判几年。”
叶璃的脸色渐渐白了。
“还有，“李安琪是什么东西。”这句话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的？”
赵阳露出一个冷笑。
“你也配？”
赵阳走了出来，关上了门，将叶璃歇斯底里的尖叫隔在门内。
“小兄弟，这个……怎么处置？”
赵阳冷笑的脸瞬间缓和了过来，开玩笑般地说道，“吓一吓放回去就行了，您还真当我贩卖人口不成？”
“不过最好做干净些，别让她胡说八道就行。”
“那都是小事。”有着秦灵的吩咐，首领毕恭毕敬地把赵阳送上了开回市里的车。
至于他交代的事情，也派了专人去办，“如果以后有什么生意，可以随时联系我们。”首领道。
“那是自然。”送走首领，赵阳拉上车窗玩起了笔记本，一边接收着黑客的消息。
先前叶璃说的那些废话，赵阳就纯当笑话听，若说有什么让他不淡定，大概就是她说许正华手中的“决定性证据”。
什么证据？决定什么？有效力吗？让李安琪滚出江大？许正华哪来的自信？若是一般人可能只觉得这是许正华搬动学生闹事的托词，但赵阳打心里觉得未必是这样，所以得知这一点后，他立刻让黑客加大对许正华的监控，同时研究起现有的资料来。
黑客毕竟人数多，没多久，他们就整理出了名单。
赵阳正在学校食堂吃饭顺便听墙角，顺手就转发给了李成利，毕竟他在临江混迹多年，认识的人比他多。
没想到李成利看了一会儿就打来了电话，将他约到了悦阳。
“许正华最近业务往来不少，毕竟要升迁，和领导高层有个接触也正常。”
“但是这个人，”李成利用手指点了一个名字，“就有点奇怪了。”
被点到的是个信息技术学院的研一生，许正华平时从不将学生死活放在眼里，但对这个人，恨不得一天打八十个电话嘘寒问暖，而且他用的还是个难以追溯的未注册手机卡，谨慎得甚至带出了几分尊敬来。
这个人赵阳有所耳闻，据说今年才十八岁，在信息领域算是个天才。
“张超凡，”赵阳道，“他怎么了？”
“说来惭愧，这事当时我也是当笑话听的。”李成利道。
“这个男生的老师也算临江一个知名人士，搞科研的，主攻方向是大数据分析。”
“老人家去年年底刚被网信部约谈，之后就不怎么出面了，据说有一个徒弟承继衣钵，估计就是这个张超凡。”
“约谈？这师徒俩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去年年底上热搜那个，你还记得么，就是有个男的，用一种新技术，在网上把自己的脸换成明星的，骗了那个明星的粉丝不少钱。”
“这个技术叫AI换脸技术，基于什么大数据的集中计算……反正我也不懂，但这个项目是老人家一手发起的，技术层面上都是他们两个完成的。”
“这个事件之后，就有人有样学样，用别人的脸搞贷款。”李成利扶额，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赵阳真情实感吐槽道。
“没错……这个涉及到个劳什子生物信息识别权，之后老人家就被约谈了。”李成利摊了摊手，说道。
“东西是好的，这种计算还帮助寻找过走失儿童……不说这个，现在老人家平时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许正华要升迁，找他做什么？把人家的照片p成自己的吗？”
赵阳皱起了眉。
“而且……他是直接联系了张超凡，但是几个常驻地点都是临江郊外，张同学他老师的工作室。”
他用手指点点打印出来的地图，忽然停顿。
“等等，我记得那个叶璃说，许正华手里有安琪纠缠他的“决定性证据”，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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