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吃俺老孙一棒！
李青阳无语，这趟车开的实在猝不及防。
这哪里像是问情宫能出来的天帝，神都凤舞楼的女子都不及她万分之一的风情。
“你们问情宫都是这样？”他转移话题。
“这样不好吗？”女子身影一转，半倚在桌子上，眼眸流转，道：“你还要哪样？”
说着，她凑到李青阳耳边，道：“我可以学。”
李青阳闻着她身上的梅花香气，正色道：“那你在浪淘沙也这样？”
女子听到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惊讶，浅笑道：“那日你不是见过了，黑色的，好不好看？”
李青阳实在受不了她这种说话风格，不就是穿着黑袍无法辨认而已，至于说成这样吗？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信息。
“你知道我要来？”他问道。
“不错。”女子拢了拢大氅，瞟了一眼长椅，酥麻麻道：“人家在那里等你很久了。”
说着，又幽怨道：“可惜你却在这里喝茶，还是不是男人？”那副样子，我见犹怜，不知道她底细的男人，绝对会生出保护的欲望。
李青阳把玩茶杯的手指上青筋显露，如一条条青蛇攀附。
啪！
茶杯碎裂被他狠狠攥入掌心，化作细碎的粉末落下。
“你不是段月。”他正对着那双妩媚眸子说道。
女子见状，收敛了神色，呵呵一笑，坐在桌子上，修长的双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两只脚丫在轻轻摇晃。
她说道：“我还以为皇不是一般人，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没想到我看走眼了。”
她不咸不淡说着，语出惊人。
李青阳眸光一闪，到没有太多惊讶，他的身份只要用心探查，肯定会查出来。
“你这幅样子我是在看不出别的东西来，问情宫不像是能走出你这样天帝的地方。”他说道。
“我们问情宫有问情、绝情、忘情三种修行之路，分别是直面本心、灭绝红尘、忘却情思的意境，你觉得我不是问情宫的天帝，说明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女子淡淡的说，目光望向窗外昏黑的世界，不悲不喜，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李青阳一听她的意思，顿时明白过来，看向女子的目光多了一些敬佩，果然能够成就强大天帝，必定有两把刷子。
他说道：“看来你走出了第四条路。”
“不错，想要达到顶峰，超越所有人，必然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女子说道：“我舍身坠入红尘，体会酸甜苦辣，感悟爱恨情仇，在人世间待了数个轮回，最后彻悟大道，斩尽道种，成就无上帝位。”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成功的？”李青阳问道：“这条路太过凶险，因果纠缠，修行者唯恐避之不及，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女子眯眼笑了，眼角流过一抹凌厉，道：“其实很简单，我一直都清楚自己要什么。只要有目的，什么都能割舍，感情因果只能束缚道心不坚定的人，与我又如何？”
“那看来你如愿以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李青阳淡淡道，他分明感受道女子变了，仿佛一条毒蛇盘踞在自己身边，抖动的白嫩脚丫就像是毒蛇吞吐猩红的信子。
“是啊，我达到了。”女子幽幽开口，声音中多了一抹怅然，道：“我斩断了一切，亲手毁了过往，终于成就天帝。”
李青阳听出她的意思，再没有半点交谈的意思，嘲讽道：“你杀了所有人，居然还没有被天道轰杀，真是可喜可贺。”
这哪里是为了修行另辟蹊径的人，分明就是一个以杀证道的魔头。
“我在凡人世界中生存，与他们而言已是一种恩赐，离去之时，自然要抹除一切，何错之有？”她轻轻笑了，道：“我还记得一任丈夫临死前的目光，带着不解，带着惊诧，独独没有怨恨。”
“看来他们也觉得我做的正确，不是吗？”女子问道。
“你跟我说这些，是在炫耀你的手段吗？”李青阳没有心思再跟她聊这些事情，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她，说道：“我来这里，是想给你一条生路，我要知道你们首领的信息。”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女子长腿一挑，站起身来，笑道：“你已经出不去了，这里已经被封死了，到时候首领前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女子说着走到门前，猛的拉开屋门，风雪扬起她的墨发，赤脚走了出去。
李青阳抬眼一看，天幕暗淡，风雪交加，纷乱的虚空之中，闪烁着淡淡的彩色光晕。
不知何时，这片小型虚空已经被阵法封锁，阵纹之力浓郁到已经倾泻在虚空之中。
怪不得，来的时候心神不宁，大意了，他以为是以后变幻莫测的凶险。
“看来只有你这里安全。”他笑道。
“安全与否，全在我一念之间。”女子回眸笑道。
“说吧，你想做什么？”李青阳问道，事已至此，她必有所求。
“我想要你......”女子略一停顿，笑吟吟道：道：“你的皇道之力！”
李青阳看着女子，放声大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要无尽的力量，向长存于世，天帝之位都不能满足你，你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小心撑坏了，浪淘沙应该不会对自己人手软吧。”
“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跟你无关。”女子道：“让我吞噬元神，我还能给你一线生机，在这里你绝无生路。”
“你已经长这么美了，就不要想的太好。”李青阳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
“生死抉择，我想你是个明白人。”女子寒声道。
两人站在屋前，任落雪沾身。
“你看这盛放的梅花，朵朵鲜红，是这雪白天地里唯一的颜色，它本可以不经受这一切，却仍要抗争天地，不甘俯首。”李青阳缓缓说道。
“你是皇，头顶太清天，脚踏长生路，世间所有天帝都艳羡的存在。”女子劝道：“梅花没有选择，你不一样！”
“既知我高高在上，又何须劝我低头！”李青阳沉声道：“你空有强大的心，却没有强大的力量，我杀了你，会不会寻到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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