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承察觉到了,她跟申家人之间,大概是有什么渊源。他心思敏锐,一眼就能洞穿,只是她没有打算说,他也不会多问。
“今晚是我的错。”纪南承再一次道歉,“不会有下一次。”
温嘉树微微仰了仰脸,原本被阴影遮蔽的脸颊红痕终于微微显现了一些。
申姜那一巴掌算不得有多重,她也很合理地控制了力道,但一巴掌实打实地打在脸上,终究是疼的,温嘉树感觉有些耳鸣。
温嘉树摇头,克制地咬牙:“我想静一静,等你们吃完再来找我。”
“不饿?”纪南承的声音顿时温柔了不少。虽然相处的次数不多,但前几次对话,她都感觉得到他话语里的压迫性,这次有明显的不同。
欺软怕硬,温嘉树脑中莫名其妙地蹦出了这四个字,虽不是特别恰当,但好像扣在纪南承的头上,也不为过。
温嘉树很饿,从早上开始她就几乎没有吃东西,下午在纪南承家里她也不好意思说肚子饿了,到了晚上以为能在饭桌上吃点儿东西,谁想到竟然遇到申沉一家。
她原本没有胃口吃东西,但被纪南承这么一问,瞬间就有了吃饭的欲望,饥饿感变得清晰和强烈了起来。
她的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走廊上原本就空寂,这一声咕噜声尤其明显,温嘉树原本蓄着的不悦情绪立刻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愧。
她觉得好丢人,胃真不争气,怎么被人说一句,就叫唤上了。
纪南承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没有同温嘉树多说。
没一会儿他就转过身来:“邢时就在酒店,他帮你开了一间房,侍者会送餐上去。等这边结束,我会联系你。”
纪南承安排得很好,避开了温嘉树担心的所有问题。
温嘉树颔首,对于他的安排并不排斥。
纪南承交代好便离开去了包厢,温嘉树只要一想到包厢里面的人就觉得反胃。幸好邢时来得很快,看到温嘉树时他表现得有一些拘束,下午在公寓发生的事情让他尴尬不已。
“温小姐,我带您去房间,这是房卡。”邢时递了一张房卡到温嘉树手里,她接过。
“我自己会上去,不用麻烦你了。”温嘉树的口气疏离。
邢时却已经走到了她前方:“纪总交代过,必须要送您上去。”
“放心,我不会走。”温嘉树觉得纪南承管得太宽了,这种被人拘束的感觉令她十分不舒服,像是被困在了密闭的匣子里,空气都不流畅。
“您误会了,纪总是担心您心情不好,让我陪您上去。”邢时说的话真假参半,但温嘉树还是心生了一点儿羞愧之感。
纪南承心底怎么想的她无从得知,但她好像的确将他想得太坏了一些。
她没有再拒绝邢时,同他一起上了十三楼。
邢时帮她预订了一个城景房,透过窗户望出去,是被黄昏笼罩的上城,整个城市处于一片朦朦胧胧的暖色中。暖色调能暖人心肺,温嘉树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入眼的城景,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温小姐,待会儿侍者会送餐上来,中餐还是西餐?”
“西餐,麻烦了。”温嘉树淡淡地说道。
“好。”邢时颔首,“温小姐,我们纪总脾气不好,如果有让您不愉快的地方,请您多多包容。”
邢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温嘉树觉得很怪异。邢时像是已经做好了她会跟纪南承一直接触的心理准备,所以特意告知她一声,纪南承的脾气不好。
她很想回一句:看出来了。
但她还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只是淡淡地道:“我和你们纪总还不是他会随便对我发脾气我去包容他的关系。”
意思是:他们不熟。
邢时被呛了一句,他发现这位温小姐远不像表面上这般柔柔弱弱,不堪一击。她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甚少能够在她白皙的脸上看到笑意,就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邢时在格拉斯的时候曾经听布鲁斯香水工厂的人说,多丽丝?温孤僻寡言,是极难相处的一个人,但她是个闻香天才,有着香水圈内人人都艳羡的鼻子。
天才似乎往往如此,很难融入常人的圈子。
“嗯。”邢时讪笑着颔首,“我们纪总从来没有带女人去过他私人的公寓,所以我误会了,抱歉。”
邢时很懂得分寸,同时也很聪明。
他看似道歉的一句话实则是在提醒温嘉树,纪南承的私人公寓从未有女人进出,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邢时看得出纪南承需要这位温小姐,无论是作为伴侣还是作为利用对象,但这与邢时无关,他要做的仅仅是用自己的方法将温嘉树留在纪南承身边。
他在纪南承身边工作了多年,早就有了讨好自己上司的一套门路。
温嘉树并没有参透邢时的意思。她跟人的交际少,对人与人之间的套路了解不多,关于职场上的门路知道得就更是少之又少,邢时的话落入她的耳中只是单纯的话,没有更深的意思。
她捕捉到的信息也仅仅是纪南承的私人公寓里从来没有女人去过,她是唯一一个。
她还以为……他是那种随意带女人进出自己私人公寓的纨绔子弟,看来是她误会他了。
这个“流氓”还挺有操守?
“无妨。”温嘉树装作淡定地回应。
“有什么需要再叫我,这是我的电话。”邢时将自己的名片递到了温嘉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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