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泪水涌入了莫家琪的眼眶。
“马乐...”
马乐把她轻轻搂在怀里,“以后遇到事情,别再一个人去承受,我们一起去面对!”
莫家琪轻轻点头,泪水默默地留了下来。
马乐叹息一声,把她搂得更紧。
这个貌似坚强的女子,脆弱起来的时候,真让人心碎!
替莫家琪擦干眼泪,等她慢慢平息下来后,马乐喃喃道:“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虽然还没有决定,但我觉得应该对你说......”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莫家琪忽然道。
马乐楞了一下,“她叫梁青霞。”
“你喜欢她吗?”
马乐点点头。
“那你喜欢我么?”
马乐也点点头。
莫家琪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但同时你在感情上又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要你做取舍的确很难,就让我来帮你做决定吧。”
马乐听后,心中一紧,“家琪,你要离开我?”。
“我也不想。说实话,我原来也有幻想,幻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在一起。”莫家琪幽幽说着,叹了一口气,“但这次事情后,我才明白我们两个人的差距。
流言蜚语虽然难听,但有时也会让人惊醒。我们两个人,无论年龄、家境、生活圈子都很不一样,甚至我们还是师生关系......”
“这些都是世俗人的眼光,管它干什么!“马乐嚷道。
莫家琪看了他一眼,轻轻道:“那你能做到完全不管么?”
马乐无语。
说实话,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他从来没想到这会是问题。
在他心中,爱情就是爱情,与物质无关,与世俗无关。
马乐抬起头,眼里隐隐有忧伤,“家琪,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么?”
“给再多时间结果还是一样的!……马乐,你还没看清楚,我们在一起会面临多大的压力!
而且,你能喜欢我多久,连我自己...也没有信心。”莫家琪声音开始哽咽。
马乐听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心在颤抖。
他明白,今日一别,他将永远失去莫家琪!
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到了他的脑海。
上一世,搬家前夕,与心爱的人道别,也是这种钻心的痛!
他很想大声说不,但又说不出来!
莫家琪说的不无道理,自己能做到不顾世俗,只要爱情么?
更何况,自己能完全不顾梁青霞,和她在一起么?
一切都是无解!
自己又怎能自私地再给她一个没有结果的希望,让她再一次遭受失望呢!
或许,现在这样,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马乐强忍着心底的激动,微微睁开了眼睛,“家琪,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
马乐轻叹了一口气,“家琪,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遇到事情,千万不要一个人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莫家琪点点头,泪水又掉了下来。
“家琪,对不起!”
莫家琪擦了一把眼泪,“马乐,你没有对不起我。能认识你,我内心由衷感到高兴,我也希望你以后能真正幸福。”
马乐再也忍不住,把她拉到身边,吻了起来。
莫家琪轻推了两下,也就没有再抗拒。
吻了一阵,两人又紧紧相拥,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莫家琪从怀里挣开,道:“夜了,你回去吧。”
说完,自己走进了房间。
马乐站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屋子。
轻轻拉上门,门锁咯噔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脚步沉重,他顺着楼梯一级一级地往下慢慢走着,彷佛下一步就会堕入深渊。
在楼下,他怔怔地站着,望着。
三楼阳台空无一人,但他彷佛看到莫家琪正挥动芊芊玉手向他招手,笑面如花。
马乐惨然一笑,泪水已经滑落脸庞。
从包里摸索出香烟,点上抽了起来。
香烟很苦,才抽了两口他就忍不住吐了起来。
胃里一阵阵痉挛,他痛苦地呕吐着,感觉连胆汁也直射喉咙。
睁着血红的眼睛,透过蒙在眼上的泪雾,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三楼阳台。
她真的不愿再看我一眼么?
马乐一阵心痛,擦掉泪水和嘴边的呕吐物,快步走出了小区。
躲在三楼阳台门口的莫家琪早已瘫倒在地,掩面痛哭。
回到车内,从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清理了口腔,又洗了一把脸。
稍稍平静后,马乐拿起手机翻看着号码。
“喂,是阎校长吗?我是马乐。”
电话那头的阎校长道:“是马乐啊,有什么事么?”
“最近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莫老师的流言蜚语?”马乐开门见山问道。
阎校长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莫老师压力不小,学校也…压力不小。”
“阎校长,莫老师的为人你应该知道,那个梁宽是什么人你也应该清楚,他以前对莫老师种种纠缠相信你也有所耳闻。”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但……,马乐啊,你和莫老师是不是……”
“莫老师是我很尊重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马乐粗暴地打断。
阎校长沉默,然后道:“马乐,是我失言了。”
“对不起,我有些冲动了。”马乐努力调整了一下语气,“阎校长,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你说。”
“莫老师毕竟是个女人,孤立无援,我不想她一个人去面对所有困难!可以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她的情况,也尽可能帮帮她。”
阎校长沉默了一阵道:“你放心吧,莫老师是个好老师,站着学校的角度,我这个做校长的也有责任去维护自己的同事。”
“嗯。…阎校长,真的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马乐慢慢走到河边。
河水漆黑,看不到水面。
马乐重新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香烟依然很苦,但胃里已经没有了东西。
一边抽着,一边干呕,一边咳嗽……
他默默感受着这痛苦的凄凉。
香烟飘渺,与莫家琪的往事也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飘过。
那个让他惊鸿一瞥的班主任,那个大呼小叫呼喝着要喝酒的御姐,那具让他欲罢不能的火热的躯体……
马乐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有时叹息,有时傻笑……
烟全部抽完,他站起来,用尽全力的力气大声喊道:“马乐,你就是个窝囊废!”
说完,一拳打向了旁边的柳树。
一阵碎裂的声音!
树身破裂,一个拳窝深深地陷了进去。
而他的拳头,骨折。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首歌。
马乐又不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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