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谦看着眼前的男子，感觉他就像跳梁小丑一般。
他没有答话，而是看了一眼曾楷之，微笑地说道：“岳父，喝茶。”
“咳咳咳，你说什么？”曾楷之本来茶已经到嘴边，却被惊得一阵咳嗽。
“岳父，雨前龙井是孝敬您的，翡翠玛瑙手链是孝敬岳母的，还有琼浆玉液酒和各色精美首饰。”慕楚谦继续无视徐之潜，开始介绍他带来的礼物。
“这位仁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徐之潜眼神中有一丝不屑，他早就知道曾小小抛头露面，无人上门提亲。
这人上来就张口喊岳父，任凭徐之潜在外面摸爬滚打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位是二皇子，我刚才忘记给你介绍了。”
眼看火药味愈加浓烈，曾楷之转移话题道。
“见过二皇子。”就算心中不悦，徐之潜也像模像样地过了下礼。
“嗯。”慕楚谦本不想回应，奈何曾小小在旁边，他可不想给曾小小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起来吧。”慕楚谦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位是我夫人家的侄儿，徐之潜。”曾楷之尴尬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慕楚谦又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
“爹，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婿？给二妹议亲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演越烈，曾小小开始火上添油。
“没有，二皇子开玩笑的。”曾楷之答道，没有丝毫情面。
一旁的慕楚谦有点儿坐不住了，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那就好。”
“你和二闺女的婚事，你们自己做主，爹娘不会掺和的。”
徐之潜偷偷笑了起来，恰巧被慕楚谦瞥到了。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忠王爷，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想求娶曾家大小姐。”
说话间，他已经将一直拿在手中的茶杯放下。
“小小，可以吗？”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也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说这些话，但是她亲耳听到，还是很吃惊，还有些紧张和害羞，毕竟她还是个小女生。
“额…”曾小小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面色微红，低头不语。
“小小，是我先和姑姑姑父说的。”
徐之潜很怕她会突然同意。此行皇城，向忠王府提亲才是主要，他不想被别人捷足先登。
“感情不是什么先来后到。”
曾小小沉默良久，想好了一番说辞。
“我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你们都有机会。”
“我家财万贯，未来滁州首富，小小，你跟着我，以后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徐之潜深情地说道。
“小小，我在皇城，你若是嫁给我，以后我定不干涉你的自由，还可以陪你时常孝敬父母。”慕楚谦不屑以金钱地位论感情，他只想给她最想要的。
“行了，你们别说了。”
一个是有钱，一个有地位。
只是，这些又不属于自己，属于他们罢了。
他们有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要嫁的男子，他们有什么并不重要。”
“你们回去吧。”
曾小小摇摇头，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今天忙了一整天店里的事，太累了。
眼看逐客令已下，二人只能离去。
夜幕黄昏，忠王府内，曾小小被曾楷之夫妇叫到了书房。
“小小，我们不管你选择谁，我们都会全力支持。”
“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曾楷之语重心长地说道。
“怎么了，爹，有什么您说。”
“那个徐之潜，绝非良人。前脚刚出忠王府，后脚就在家里和丫鬟好上了。转头又来纠缠你。”
“这样三心二意的人，绝不可托付终身。”
“相比之下，二皇子就好多了。二十多年，不近女色，一心一意对你好。”
“嫁给他，以后不需要争风吃醋。而且他也承诺，日后你是自由的。”
曾楷之滔滔不绝地分析着，仿佛自己就是曾小小。
“哎呀，爹，我以为你大半夜叫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的，原来是给慕楚谦做说客啊。”
曾小小一语道破曾楷之的意图，打断了他的话。
“爹，那个慕楚谦虽好，可是你想过没？大皇子二皇子二人私下感情不和睦，而且大皇子对我也有意。若是我嫁给二皇子，到时候大皇子登基，我们还能好过？”
“若是因为我，到时让整个家族陪葬，我就成为天下的罪人了。”
曾小小的一番话，瞬间点醒了曾楷之。
“想不到你看得如此长远。”
“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皇上有意让大皇子和褚家小姐结合，但是他曾多次私下找我，让我日后将你许给他做妾。”
“我是做人父亲的，也是做人夫君的，我是断断不允许你做妾。”
“无论你日后嫁给谁，你都逃不过大皇子那一关，我们势必与他为敌。”
“若是你嫁给一个有钱人，但是他没有权势，你终究会被大皇子抢去。”
“但是你嫁给二皇子不一样，二皇子是有机会成为国君的。若是不能成为国君，大皇子也不敢堂而皇之当着全天下的面抢自己兄弟的夫人。”
徐凤凝一边听着，一边无奈地直点头。
“是啊，女儿。二皇子一心爱护你，定是个良人。”
曾小小听完曾楷之的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嫁给谁，在这个年代，也是不能自己决定的。
就算父母支持，也无济于事。
虽然慕楚谦长得玉树临风，而且对自己也挺好的。但是突然把他看成自己未来的夫君，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的。
两个人的友情大于爱情。
一想到这里，曾小小就无奈感叹，真是造物弄人。
看来自己爹娘早就看上了慕楚谦，所以今天他才敢如此厚颜无耻地喊岳父。
下次见到，一定要好好质问他。
“爹，娘，我听你们的。”
自己对慕楚谦，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来古代这么久，好多次都是他在危急关头出现，自己才能逢凶化吉。
与其到头来给大皇子做妾，还不如给二皇子做妻。
曾楷之夫妇听到女儿爽快答应，开心得合不拢嘴。
“行！爹明天就去请求皇上赐婚，皇室宗亲的婚姻大事，可不得随意。”
曾楷之和徐凤凝两人笑得满面红光，两人还相视一笑，隐隐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一切看在曾小小眼里，总感觉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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