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送咖啡的杨锦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许总？你怎么了？”
许靖云抬头：“什么？”
“我说您怎么了？”杨锦把咖啡放在他手边，“您要的咖啡，我看你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伴随着杨锦的询问，嘈杂的会议室逐渐安静下来，会议桌两侧的人纷纷抬头往这里看。
许靖云注意到动静，拿过咖啡杯，沉吟了一会儿：“我在想，咱们抢来原本与沈氏集团合作已久的客户……这件事会不会有点太顺利了？”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一同陷入了沉默。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一切都是沈墨川提前布的局……那太可怕了。
杨锦看看脸上露出不安的众人，抿了下嘴：“这几个客户能拿到，费了大家不少的功夫，沈墨川那边目前已经被董事会架空了，在咱们抢客户之前，他本身就丧失了接近一半的公信力。”
言外之意，应该是许靖云想太多了。
他之所以能抢到沈家的生意，主要还是时机挑的好。
但许靖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看着面前的这些心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沈墨川被董事会架空，做了昏头的事情，那些客户们不相信他，转而接受咱们的示好。这说法，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说的通。”
杨锦和其他人没有说话，等着许靖云接下来的转折。
“但你们别忘了，许家这两天也不太平，”许靖云翻出许婷婷家的事情，“这些客户们一个比一个老谋深算，相较于沈墨川，他们更不会相信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但咱们与他们的合作却又那么顺利，我不放心。”
众人一时间被他说服了。
最近几天一直跟着他去见各位客户的市场部总监陈宇，头一个开口附和他说的话：“许总的担心有道理，不然这样吧，私底下让人查一查。”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接近沈墨川太难了，谁去查？怎么查？
杨锦和知道林夏的人一起转头看着许靖云。
许靖云知道他们是什么打算，摇头拒绝：“不行，我答应林夏了，拿名单听电话是最后一次利用她，而且她现在都已经不接我电话了，我想让她帮忙，她也不会同意的。”
“你还没试过呢，”杨锦开口劝说，“不如就试试吧，沈墨川那么在乎她，她可是唯一一个能知道沈墨川现在是什么情况的人。通过她，我们能判断出，沈墨川到底有没有在布局对付我们。”
杨锦说的这个方法，是最省事也是最好用的办法。
但难就难在，林夏不会愿意配合的。
“换个别的办法吧，林夏这条路行不通，她本身就讨厌掺和这种事，”许靖云摇头否决了杨锦的提议，“你们再讨论一下，商量个别的办法出来，刚才这个，不行，不能用。”
看他执意不同意，杨锦也没办法，只能和其他人继续商量别的，能够打听出沈墨川目前状况的方法。
但经过一番讨论后，杨锦得出的结论表明再次利用林夏是最省事，最靠谱的方法。
许靖云犹豫良久，还是把电话打给了林夏。
林夏看着陌生的来电显示，没有多想便接通了，当听到电话里是谁后，她当即就想挂断电话。
猜到她会这么做的许靖云，抢先一步开口：“小夏，你先别挂电话，我有事情和你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
估计又有事来求她帮忙。
林夏压下心里的不耐烦：“学长？怎么换手机号了？”
不换手机号，根本打不进来电话。
许靖云心知肚明林夏并不想理自己：“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一直想做些什么表示谢意，但你好像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没什么好谢的，你做那些，也间接帮我出了一些气，所以你用不着特意谢我。”林夏手里捏着一根冻干，去逗面前的小猫，“学长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让它过去吧。”
“你要不愿意的话，那咱们就先不提这个，”许靖云顺水推舟的岔开话题，“那咱们就随便聊聊，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沈墨川没把你怎么样吧？”
林夏听着他说的话，在心里暗暗猜测许靖云今天打这个电话来目的是什么。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许靖云今天的这个电话，真正目的还是和沈墨川有关系。
她想到了凌晨时分，沈墨川那很不同寻常的语气。
“小夏？”
没听到回复的许靖云忍不住再次开口。
“哦，学长，我逗猫呢，你接着说，刚才没听太清楚。”林夏笑笑，不动声色地打消许靖云的怀疑。
“我这两天一直在担心你，沈墨川没有疯狂报复你吧？”
如果沈墨川没有报复林夏的话，那他就该怀疑这几个被自己抢来的客户，到底是不是真心跟自己合作了。
“能不聊这个吗？”林夏不想去猜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她忍着不挂电话，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我不想提沈墨川，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电话了。”
“你先等一下，”许靖云还没问出来自己想要的，自然不肯让林夏挂电话，毕竟下回，可就很难再和林夏联系上了，“你和我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我不了解的话心里不踏实。”
“还和之前差不多，学长你要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少联系我吧，”林夏不无讽刺的笑了，“沈墨川一看见你联系我就发疯，他一发疯我就受罪。”
许靖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并不想再费纠缠的林夏挂断了电话，并顺手把这个号码也给拉黑了。
她电话刚挂断没几秒，沈墨川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我们一致认为，许靖云应该是察觉到一切发展的太顺利了，心里不安，想通过林小姐，问一问沈总你的反应。”陈助理说着，和阿明一起点了点头。
沈墨川捏捏耳垂，冷笑一声：“许靖云还不算蠢到家，给他加大点难度，让他抢生意抢的不那么顺利，还有许家内部，也搞点乱子出来，让他分身乏术，顾不上思考我这边有没有给他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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