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们出去说。”
李贵到了食堂外面，恰巧碰到周梅。
“舅，红军兄弟。”
“哎，您忙。”
父子俩走到僻静被人的地方，李贵掏出香烟点燃一支，给李红军散烟，李红军没要。
他有大中华，才不抽李贵的大前门呢，这大前门还是前几年跟陈金凤打赌，迎来的福利，每天一包，他抽一支，李贵就少一根。
“红军，开会说开源节流，厂里要裁员了，”
李红军本来是坐在地上的，闻言，滕地一下站起身来。
惊呼：“裁员？”
李贵重重的剜了他一眼：“小点声，这消息得下午才能放出来。”
“爸，厂里都是正式工，这怎么裁？”
“全凭自愿，只要主动申请辞工的厂里一次性补助一年的工资。”
“学徒工，一次补助两百块。”
李红军悻悻然：“估计没人愿意放弃这城里的铁饭碗。”
李贵：“乡下来的学徒工肯定愿意，得了钱，他们还能回去继续种地，厂长说等这个时期过去，到时候厂里再把辞工人召回来。”
李红军：“咱们厨房的临时工帮厨这次恐怕也要走一批了。”
李贵：“是啊，不过全凭自愿，即使不主动申请辞工，厂里也不会主动赶人。”
“开会还说，厂里以后不上夜班了。”
下午，大字报就贴了出来。
有人心动，有人不为所动。
一年的工资补助看似很多，但从长远来看不划算。
但也有头脑发昏的，已经有人响应号召主动去人事科主动辞工了。
食堂里也有人辞工。
得了钱，此刻正跟大家伙告辞。
李红军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离别，人都是感情动物，在一起共事几年了，朝夕相处，可以说除了家人平时见到最多的人就是同事。
李红军一个人躲起来抽闷烟。
这是个大时代，他李红军虽然是穿越者，但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他明明知道未来的趋势，以及一切即将发生的大事。
但没法讲出口，不能公之于众。
即便他说了出来也得有人信啊，就选学前世偷偷发传单警示世人，他都做不到，他更怕狂风暴雨来袭的时候，给他套上一个四舅的名头。
李红军想做点什么，就当为自己的孩子积德行善了。
没心情上班了，李红军跟李贵打了声招呼就提前翘班了。
他这么任性，食堂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李红军出门坐上人力车，直奔前门小酒馆。
付了车费，李红军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鸡鱼肉蛋，还有给徐静理拿了一些瓜果梨桃。
“李先生。”
“全无也在呢。”
小酒馆虽然歇业了，但蔡全无这个公方经理得在这里，毕竟公方经理代表的是官家，得有个人守着。
“正好，陪我喝点。”
“听您吩咐。”
“小酒馆都关门了，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走跟我去后院。”
李红军今天心情不爽，懒得动弹。
“全无，你会做饭吗？”
蔡全无难得笑了笑：“李先生，我穷苦人家出身，怎么能不会做饭呢。”
“那就好，今天你掌勺！”
徐慧珍正在后院刷咸菜缸，徐静理很懂事的在一旁给妈妈帮忙。
“李叔叔。”
“理儿，乖。”
徐慧珍抬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刷完了。”
李红军把东西交给蔡全无：“我就等着尝尝你厨艺了。”
蔡全无：“术业有专攻，味道肯定不如李先生做的。”
“去吧，做熟了就行。”
离婚吧拿出一个苹果，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洗了洗。
“理儿，来吃苹果。”
徐静理看了看徐慧珍。
徐慧珍点头笑道：“李叔叔给的，去吃吧。”
“谢谢李叔叔！”徐静理咬了一口苹果，甜甜的笑着。
徐慧珍干完活陪李红军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看你脸色不好，有心事？”
“嗯，厂里裁员了······”
“哎！”徐慧珍叹气：“这世道艰难啊。”
“对了，一直没跟你说，小酒馆现在是我的了。”
李红军诧异：“谢永强服软了？”
徐慧珍眨着大眼睛：“嗯，再不服软他就饿死了，。”
“给了他多少粮食？”
徐慧珍弱弱道：“五，五，五百斤。”
李红军认为有些多了，这五百斤省着吃都够贺永强他们一家吃一年了。
“给就给了吧，能做个了断，值了。”
“谢谢你，理解我！”
徐慧珍还以为李红军会怪她给太多，生气呢。
“谢啥，你的粮食你做主。”
“不过，你给了他们太多了，你跟理儿还有吃的吗？”
徐慧珍答非所问：“我跟理儿，不还有你呢么。”
俩人四目交接，似乎有爱的小火苗蹭蹭燃烧着。
“第一道菜，红烧鲤鱼好了。”
蔡全无的吆喝声，惊醒了二人。
“我去拿酒。”
徐慧珍用逃跑的方式来掩饰知己的尴尬。
蔡全无把菜放下后继续回厨房忙活去了。
徐静理，人小鬼大的趴在他的大腿上：“李叔叔，妈妈为什么脸红了？”
李红军抱起来徐静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天气太热了，所以妈妈才会脸红。”
徐慧珍打了二斤酒回来，笑着问道：“你跟孩子说什么呢？”
“我说，天气太热了，理儿的妈妈脸红咯。”
“呸，没正经。”
徐慧珍娇羞无限的白了一眼李红军：“别教坏了孩子。”
随着一道道菜端上来，蔡全无解开围裙也坐了下来。
“慧珍，我想用你们的小酒馆食堂，搞个免费食堂。”
看着徐慧珍不解的眼神，李红军解释道：“厂里天天都出去挖野菜，捕鱼，打猎，你们小酒馆的人不都没事可做么，就跟着一起去。”
“挖了也才，捕了鱼，小酒馆的员工也能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总比现在没有收入要强，多余的野菜跟鱼，我再出一些粮食，熬成了粥，让前门这片的孤寡老人免费就餐。”
徐慧珍：“我支持你。”
蔡全无也表态：“我也没问题，晚上我就去赵会计他们家里挨家挨户的通知。”
“我家里还有些粮食，做善事也算我一个。”
李红军拦下了蔡全无：“你就算了，你家里的粮食能有多少？”
“慧珍，你也别争。”
“咱们管不了太多的人，我也拿不出来太多的粮食，我只是想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引起官方的注意，到时候由官方牵头来做这件事。”
吃过饭，蔡全无去通知小酒馆里的员工了。
徐静理也去睡了。
只剩下李红军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跟徐慧珍说着免费食堂的计划。
李红军：“在门口立个牌子，只能孤寡老人来吃。”
徐慧珍：“嗯，我会做好登记的。”
这事得带着陈雪茹一起做，这样能为她增光添彩，给她赚个好名声，狂风暴雨来袭的时候也是她身上的一道保护色，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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