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程倒是毫不意外，弯起眼睛跟她打招呼：“同桌，好久不见。”
何止好久不见，都三年没见了。
赵云桑惊喜过后就是惊讶：“你怎么成我哥的女朋友了？”
“会不会说话？”赵云桉屈指在她头上敲了下，“什么叫怎么？还有都跟你交代多少遍了，喊嫂子。”
赵云桉早就知道她俩认识。
他和余程程第一次碰面，是余程程代表学校来江大参加比赛，结束后在江大食堂吃饭，撞掉他的筷子。
“对不起啊。”余程程弯腰捡起来，看到赵云桉的第一句话，就是。
“艾玛，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赵云桉：？
他不像个人难道像条狗吗。
余程程仔细打量他，惊奇地睁大眼睛：“你很像我高中同桌啊！”
这搭讪技术老套的。
赵大少爷自恋地腹诽，瞧她长得像瓷娃娃，符合审美，顺着问了句。
“你那男同桌叫啥？”
“我同桌是女的。”
“？”
“我同桌叫赵云桑。”
“……”
然后就这样认识了。
赵云桑眼里只有余程程，根本就没听他说话：“你也在江市读书？”
“嗯，”余程程点头，“我在江师大，听说你考上宛大了？好厉害，我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厉害。”
她冲赵云桑竖起拇指。
余程程还是那个余程程，不遗余力夸赞赵云桑的余程程。
在高三那段难熬的日子里，给赵云桑带来安慰的姑娘。
赵云桑百感交集，她高中毕业就换掉微信，对五班同学都毫不关心，眼下看到熟人心情难免复杂。
但话也多起来。
两个姑娘久别重逢都很激动，手挽着手又拐进奶茶店。
“进去说吧，请你喝椰果奶茶。”
“嗯，好。”
被遗忘的赵云桉：“……”
Hello？
到底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事实证明。
他之前不想带赵云桑是个明确的选择，但现在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别提约会，他根本就插不上话。
赵云桑可能是想报复之前赵云桉用恋爱威胁使唤她，整整一上午都挽着余程程不肯松手。看电影也是，吃饭也是，连去洗手间都是。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趁赵云桑在甜品店付款，赵云桉拉着余程程上车，一脚油门就想把她丢下跑路。
叮咚。
余程程手机进了条微信。
她点开看了眼，按下语音。
赵云桑声音不紧不慢的：【程程啊，我哥他四岁的时候……】
赵云桉嘴角一抽，抢过手机，三两下把消息撤回。
余程程好奇：“你四岁的时候怎么啦？”
“没怎么，”赵云桉扯出微笑，把手机还给她，“别听桑桑瞎说。”
话音刚落，车窗玻璃被人叩响。
赵云桑左手拎着购物袋，从半敞的车窗瞧他：“你这是要去哪儿？不准备带我吗？”而后看向余程程。
“程程，我哥四岁的时候……”
“带你。”赵云桉打断，咬牙切齿地蹦出四个字，“必须带你。”
于是一下午又重复上午的悲剧。
倍受冷落的赵大少爷陪两人逛街拎包做保镖，忍受不住，在商场厕所隔间给远在巴厘岛的某人打电话。
“喂？”
“伏盛！你能不能赶紧回来把你女朋友领走？！一天到晚浪的不轻，就知道做电灯泡！什么玩意儿！”
啪。
挂断。
“……”可怜伏系草被吼地莫名其妙，满脸懵逼。
除夕夜很快过去，赵信松接着出差，赵云桉回江市陪外公外婆。
伏盛也去江市看爷爷奶奶了。
赵云桑不想见到外公外婆，就没跟去江市找他。
庄姨假没休完，爱妃也寄在亲戚家，别墅里只剩她一个，空冷寂静。
赵云桑收拾东西到高三那年赵信松在锦绣河买的房子，虽然也无人陪她，好歹比留杏湾小一点，又靠近南一中和老街区，没有安静到吓人。
锦绣河的房子这些年她断断续续来住过几次，家具什么都好好的。
上午一觉睡到晚上，被饿醒。
赵云桑捂着泛疼的胃从床上爬起身，拉开窗帘，看到外头下雪了。
纷纷扬扬从黑茫茫的空中落下，像云朵撒下柔软的鹅毛。
楼下的地面上累出薄薄一层，被路灯晕染成暖黄色。
赵云桑拍张照片发给伏盛。
她往上翻聊天记录，发现昨天半夜打完游戏，给他发的消息也没回。
【树上rapper：什么时候回来。】
【树上rapper：好想你啊。】
估计是没看见。
赵云桑想了想，又发一条。
【树上rapper：江市下雪了吗？】
这次那边有了动静。
【男朋友：不知道。】
【男朋友：我没在江市。】
赵云桑看着第二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伏盛又发来两条。
【男朋友：你在锦绣河对吧？】
【男朋友：出来看烟花。】
赵云桑下意识地抬头，透过落地窗往楼下望，果然看见个高挑身影。
不是伏盛又是谁。
眼睛瞬间亮起来，赵云桑欣喜地从床上抓过羽绒服，边穿边速度飞快地关门锁门，坐电梯下楼。
伏盛站在楼下花坛边，微微撇头拍掉肩膀上落的雪花。
身后传来雪地靴跑来的咚咚声。
他刚转身，被纤瘦柔软的女生扑了满怀，暖呼呼的，像颗小太阳。
赵云桑下来的急，羽绒服拉链都没拉，也没戴帽子。抱他一会儿，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骗我，哪儿有烟花？”
“嗯，烟花是假的。”伏盛笑着承认，将她拉链封到顶，而后慢条斯理地补充，“想让你出来是真的。”
又帮她戴好羽绒服帽子，伏盛揪住毛绒绒的帽边，低头吻她。
“新年快乐，赵云桑。还有，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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