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概课在单周的周二上午，因为选修的学生比往年要多，赵云桑在名单上找了很久，才找到顾郝的名字。
意外的是，她还在名单上看见了伏盛和周景闲，沈佟也在。
“对啊，你不知道吗？”褚萌趴在床上和赵云桑凑在一起，一个写英语真题一个翻word名单，听见赵云桑问，她随口道，“咱们刚开学那段时间不是抢课吗，最抢手的选修课就是以前最冷门的毛概，系统都直接抽了。”
“为啥？”赵云桑觉得抢毛概课的人八成都有点毛病，她上毛概是让褚萌帮她随便选的，“毛概背的东西不少啊，而且今年还换教授了。”
不像去年的思修，水还给分松，毛概课的李教授是出名的不好对付。
“你问我为啥，你自己不瞅瞅名单上都有谁。”褚萌做完一篇阅读理解，鄙视地抬起头，把赵云桑的手机拿过来，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指。
“沈佟，咱校花；顾郝，欢欢她们系的系草；周景闲，嗯，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确实挺受欢迎；伏大神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也不用说了。”
最后关掉文档，总结，“这他妈可真是个看脸的社会。”
赵云桑：“……”
行吧。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对面床上躺着刷题的丁欢忽然开口，“伏盛这样的都是系草，咱学校校草是谁啊？”
“对，”赵云桑也想问，“谁啊？”
“你俩是村里没通网吗？”褚萌看她俩宛如在看智障，“都上到大三了还他妈不知道校草是谁？经管院江樾。”
丁欢啊了声，想起来了：“我听过这个名字，但一直没见过真人。”
赵云桑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在宛大见过几个比伏盛长得好看的男生了：“为什么是江樾？”
“什么为什么，大一的时候贴吧投票选出来的。”褚萌翻了页卷子，咬着笔盖回想，“反正当时也挺激烈的，跟你和沈佟差不多吧。我听说江樾就比我们会长多了十票好像。”
“十票？”赵云桑扼腕叹息，想知道是哪十个人眼瞎了。
“我见过江樾，确实很帅，和伏盛不相上下吧。”褚萌说，“主要是江樾人比较随和，我们会长虽然很养眼，但毕竟高岭之花难接近嘛，就像你和沈佟，你比沈佟漂亮，可沈佟比你优秀，都一个道理，懂吧？”
丁欢翘起个脚趾头：“懂了。”
“不懂。”赵云桑哼唧一声，翻个身把脸埋进绵软的被子里。
输给沈佟她是没意见的，就一个头衔她也不在乎。
但伏盛输给江樾？不行。
她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看的。
谁也比不过。
周二第二节是毛概课，赵云桑和褚萌从古代文学教室里收拾完东西，坐电梯到408，位置差不多快满了。
如褚萌所言，人巨多，而且粗略一扫，会发现大部分都是女生。
前排空位比较多，两人在第二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一会儿，旁边用便利贴占了位置的人也到了，放平椅子坐好。
那人卸了书包准备拿课本，赵云桑扭头看了眼，打招呼：“顾郝。”
法学院上一节课在学知楼，离这里远，顾郝匆忙赶过来，没怎么注意周围的人，被喊了才瞧见赵云桑。
他愣了下，眼里显出惊喜，然后腼腆地弯起嘴角笑了：“嗨。”
“这个给你。”赵云桑说着，手在挎包里摸了会儿，摸出个手提袋递给他，“本来想下课发消息让你在门口等着的，结果刚好坐这么近。”
顾郝接过袋子，打开：“衣服？”
“嗯，谢谢你那天在自助餐厅把衣服借给我。”赵云桑笑着说，“这外套挺贵的，我找店给你干洗了下。”
袋子里外套叠的很整齐，顾郝收进桌洞，那天褚萌比较着急，他现在才有机会问：“褚萌说你被人泼了？怎么回事？服务员不小心泼的吗？”
听起来像被泼了硫酸似的，赵云桑有点尴尬地解释：“不是，是我室友绊到桌子，然后……”
伏盛从前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赵云桑正背对着他，和坐在她左边的一个藏青色卫衣男生聊天。
也不能用“聊天”俩字形容。
应该说是。
相、谈、甚、欢。
面对着自家室友突然降温的气场，周景闲原本莫名其妙，顺着伏盛的视线一瞅，瞬间明白了。
继而发出与容毅相同的感慨。
哦，是赵系花啊，那没事了。
不同的是，都是单身狗，容毅被秀到只会默默退场，周景闲就比较贱了。
“呦，这是什么味儿？”周景闲做作地用手扇了扇空气，故意轻撞了下伏盛肩膀，压低声音问，“伏二你闻到没有，老坛酸菜发酵的味道。”
贱的出奇。
老坛酸菜咋不给你代言费呢。
伏盛瞥他一眼：“滚。”
目光不经意似的扫过赵云桑的后脑勺，停顿两秒，抬脚往后排走。
周景闲跟在他后面，心里憋笑。
毫无来由地觉得脖子发凉，赵云桑摸了摸后脑勺，胳膊被褚萌戳了戳。
“所以就借了你的衣服。”赵云桑坚持和顾郝解释完最后一句，才扭头去问褚萌，“戳我干嘛？”
“你高中同学来了，”褚萌用钢笔尖往后一指，“坐沈佟前排。”
听到伏盛时上扬的心情在又听到沈佟时凝固了下，赵云桑回头看。
伏盛坐在第五排，刚巧也侧过脸在和后面的沈佟说话。不知道伏盛说了什么，沈佟点点头，笑得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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