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桑第二天特地订个闹钟，没等庄姨来喊，早早的起床吃饭。
被放了鸽子的赵云桉直到快九点才下楼，瞧见她在沙发里玩手机，目不斜视径直路过。
赵云桑不介意她哥的臭脸，坚持抬手打招呼：“早上好。”
赵云桉不想理她，晃悠到沙发另一边坐下，从果盘里捡起瓣切好的柚仁，懒散地扔进嘴里嚼。
赵云桑鱼一样从沙发左边呲溜滑到沙发右边，摸着下巴像青楼老鸨打量小倌似的，上下打量她哥，夸张地竖起拇指：“赵云桉同志，您今天真他娘的帅！连酒窝都帅炸苍穹！”
“……”
赵云桑嚼动的下颌顿住，扭头瞥她一眼，冷笑：“您今天也真他娘的瞎，老子没有酒窝。”
“对不起。”赵云桑认错态度端正，“下次拍马屁前会打草稿的。”
“晚了。”赵云桉面无表情嚼柚子，脸绷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被逗笑，抬手推开她的头，“滚滚滚。”
他笑完又没好气，“你到底是哄我还是气我呢。”
赵云桑跟着笑，心里松了口气，挑眉：“不管是什么，有用就行。”
“呦，看把你给能的。”赵云桉怼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兄妹俩照常互损两句，赵云桉被庄姨喊去餐厅吃早饭了。
赵云桑在沙发里玩几局游戏，时间刚到十点，她弹簧似的跳起，脚步轻快地跑上三楼卧室换衣服。
等从头到脚收拾了番，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从楼梯匆匆走下，路过二楼时，对着没关门的餐厅喊道：“哥，庄姨，我走啦！”
赵云桉没回。
庄姨应了声：“路上小心！”
赵云桑：“好！”
张叔将车停在庭院外的柏油路上等待，看她出来，车门打开。
“张叔上午好。”赵云桑嘴甜地打声招呼，在林肯车上坐好。
“诶，好。”张叔看她难得这么开心，也被带的心情好起来，“听庄姨说是去你同学家过生日啊？”
“嗯。”赵云桑翻出手机上程锌昨晚发来的地址，递给张叔看。
“朝渝湖？行。”张叔看了眼，发动车子，顺手拧开车载音乐。
歌儿的曲调挺甜，赵云桑跟着哼了两句，细白手指搭在膝盖敲节拍。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
张叔开出留杏湾，驶入河源路，等红灯时，在后视镜里看到赵云桑杏眼弯弯，心里生出几分欣慰。
很少见桑桑去参加谁的生日会，以为她在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呢。
看来是自己瞎操心了。
本来就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张叔想，开开心心的才好。
程锌家住在朝渝湖高档小区，和留杏湾比起来完全两种格调，后者偏重矜奢西欧风，前者则更清新雅致。
处处花木成簇，绿荫幽幽。一亭一池一园廊都透出细心设计的精巧。
赵云桑在门口输了程锌名字后，林肯很快进了小区。路道宽阔，前方车辆有序行驶，礼貌又耐心。
偶尔有好奇的路人抬头多看两眼车牌号，又牵着孩子继续溜达。
等到了程锌楼下，赵云桑打开车门出来，张叔和她约好下午来接的时间，让她玩儿的开心，开车走了。
赵云桑照着程锌给的门牌号，坐电梯到六楼，高档小区是一梯两户，安全性高又出入便捷。
她抬手按了两下B-603室的门铃，站在门前安静等待。
没等上半分钟，门被打开。
有个瞧着像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围着围裙站在门后，头发盘起，很有气质，鹅蛋脸，眉眼和程锌八分像。
赵云桑平时肆无忌惮到处野，但在长辈面前向来装的乖巧淑女。
“阿姨好。”她微一欠身，“我叫赵云桑。”
“你好你好。”女人立刻侧开身子让路，热情招呼，“是小锌的同学吧？快快，云桑，快进来吧。”
赵云桑闻言进门，在玄关处迟疑地顿了下脚。
程母看见，赶紧道，“没事，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小锌他们都在客厅玩儿呢。”
“好。”客厅和玄关用滴水观音盆栽隔断，赵云桑听到里面挺热闹。
程母领着她往客厅里走，抬高声音喊道：“小锌，云桑来啦！”
又扭头笑着对赵云桑说：“你先和他们玩，想吃什么让小锌随便给你拿，不用客气。阿姨就先不在这儿陪着了，去厨房给你们做好吃的。”
赵云桑应了声，目送程母拐弯去餐厅右侧的厨房。
“嘿。”穿着居家休闲服的程锌从客厅走出来，冲她打个响指，“挺快啊，我正想问你到哪儿了呢。”
赵云桑转过身。
她今天扎着半丸子头，披散下的长发微微卷起。
一身香芋紫的荷叶边宽松长裙，外面搭了件奶白色灯笼袖针织开衫。脚上是双低帮中跟的圆头小皮鞋。
整个人气质柔软恬静。
像小仙女。
转身时，少女的裙摆在空气里画上弧度，如同开出一朵紫色的花儿。
“卧槽。”
程锌只觉得眼前一亮，不住赞叹道，“别说，桑哥你虽然平时暴躁又粗糙，收拾起来还怪人模狗样的。”
赵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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