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林不弃两人惊道。
“呵呵。”老鉴宝师笑道，“我说过小镇不大嘛，有个什么大事小事，很容易传开，击杀三境巅峰碧水鳞蛇，可不算小事，尤其还是涉及到了小雨楼的事情。”
两人听到前言，不自觉点头，碧水镇不会有很多大成灵师，一头三境三重灵兽被斩杀，自然能吸引一些修行者的目光，但跟后语有何关联？
林不弃诧道：“这跟小雨楼有什么关系？”
“这一来嘛，蛇肉为小雨楼所采购，已经添加到了特惠菜单。”
“二来，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老鉴宝师声音略顿，便是一副过来人的神态，仿佛突然年轻到了十八岁，笑眯眯地望着两人，神秘透露道，“小雨楼那位喜食蛇胆。”
“厉小雨？”
宁尚书心领神会，脱口而出。
老鉴宝师善意地瞥他一眼，道：“是以，小雨楼的掌柜正在打听上半蛇身下落，希望予以采购，特别是愿意高价采购那枚蛇胆，为此也跟我们拍卖场打过招呼。”
“我们现下便是住在小雨楼，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宁尚书猛拍了一下脑袋，感觉无意间错过一大笔钱，早知道不让商队从中盘剥一道，直接带蛇胆卖给小雨楼。
“我们出门急，错过了。”林不弃道。
两人当时离开小雨楼，是从后院出门，又泡了一个时辰灵气浴。
这期间，足够商队入住小雨楼，与之进行相关交易。
旋即，他眼神有些奇怪地望向老鉴宝师，道：“你所说之事可算商业机密，你为何肯轻易告知我们？不怕我们直接去跟小雨楼交易？平白损失一笔提成？”
“我与小雨楼的掌柜，算是老相识了。”
老鉴宝师隐晦一笑。
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两人。
压低声音道：“我推荐你们去，该给我的好处少不了。”
“懂了。”林不弃明悟朝老人一笑，完全明白老鉴宝师的打算，估计小雨楼掌柜承诺给他牵线搭桥的好处，比拍卖场约定给他的提成高许多。
双方算是互利互惠，小雨楼掌柜那边，也避免了拍卖溢价的麻烦。
此外就是拍卖会半月开一次，蛇胆若不新鲜，味道和效用都会大打折扣。
得到鉴宝师的消息，两人便是离开拍卖行，回到小雨楼。
掌柜得到鉴宝师的传讯，已在门前等候，将两人直接就带到一个房间，抱拳笑道：“原来是四位贵客斩杀碧水鳞蛇，多有失敬，不知上半蛇身可否割爱？”
“蛇身携带不便，我只带回蛇胆。”林不弃道。
“好好好。”掌柜闻言很是欣喜，一连说了三个好，原本有些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主要目的便是蛇胆，蛇身可有可无，除了做菜，没别的用处，“有蛇胆便好。”
“不知贵客愿以何价出售？”掌柜笑容满面，有些殷切地询价。
“掌柜的，愿意出多少？”林不弃将问题抛了回去。
掌柜打量了他几眼，试探道：“一千五？”
这很明显不是掌柜愿意出的底价，林不弃便回道：“二千！”
“一千七？”
“一千九！”
“……”掌柜的微微吸了口气，“那就一千八吧！”
“好，跟我来。”
林不弃没有二话，将掌柜带去住房。
这次出门洗浴没带上蛇胆，怀里就揣了几枚水晶水玉和少量钱。
洗浴完毕后，便直接去了拍卖行，准备问明行情，再送过去。
进门后，他朝圆桌的绸布包略一示意，掌柜便赶到桌前，摊开那一尺见方的绸布包，再摊开两层纸包，其内果是一枚数斤的蛇胆，便满意地不住颌首。
掌柜的当场付了钱，兴冲冲地提着蛇胆赶往后院。
“夫人在吗？”
掌柜的敲了敲紧闭的房门，恭敬地朝内道。
“进。”屋内，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好嘞。”掌柜忙是点头，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屋内桌前坐着一名中年黑衣女子，徐娘半老，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冷意。
掌柜的偷瞄主家一眼，心下忐忑，他历来有些惧怕这位主家，每次前来汇报工作，时常会有一些错觉，总觉得她身上有几丝阴冷噬人的气息。
看向他的眼神，哪怕不咸不淡，偶尔也总让他如芒在背。
即便如此，掌柜的也很少会多心，从不对人言。
这位带着孤女来到碧水镇孀居的夫人，出手大方，从不克扣一文钱。
这就够了，掌柜需要这份工作，偶尔胡思乱想，也是觉得对方或许是性格使然，或许是修行功法附带，阴冷的正道功法也很多，亦或许是丧夫之故，有时过于压抑？
在掌柜印象中，这位主家夫人要么是丈夫早逝，被夫家的恶婆婆逐出家门，要么就是家族整体蒙难，惨遭灭门，无处安身，才会选择栖身在这小小的碧水镇。
带着几分同情心，掌柜也愿意为其张罗生意。
“蛇胆带来了？”徐夫人冷淡开口。
“是的，花了一千八百，这算是我经手最贵的蛇胆。”掌柜将绸布包放在桌上，稍微提了几嘴价钱，见对方只是轻轻颌首，摆了摆手，便恭敬地告辞而去。
当日徐夫人也有那种气息，掌柜并不愿在此多留，
徐夫人等他关上门，抬手便打出一道灵气。
绸布包和纸包依次散开，露出蛇胆。
望着“特殊”的蛇胆，徐夫人表情冷漠，愈加显得阴沉，气息冰冷。
片刻后，重新将包裹包好，起身抱在怀里。
而后她便坐到床上，从床后打开一扇半人高暗门，钻了进去。
暗门后，是通往地下深处的台阶。
徐夫人顺着台阶一路往下，大约经过十几丈的台阶后，下到了一个天然溶洞，再抵达溶洞几十丈深处，来到一座地下“闺房”门外，神态谦卑且恭敬，唤道：“宗主？”
……
三楼走廊，林不弃双手撑着栏杆而立，侧首抬头笑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不过说好的战利品见者有份，你却偏偏不要。也罢，等到了杨名城，我给你买个礼物？”
旁边是一袭紫白衣裙的姜琴儿，她坐在栏杆上，比他高半个身位，侧背靠着圆木立柱，一双玉腿在栏杆外悬空，表情沉静且带些慵懒，望着楼外毛毛细雨。
方出浴完毕，丰姿神骨，不染凡尘。
双手拢着胸前秀发，也有着少许娇媚气质。
宛如无暇碧玉，清新脱俗。
“你不是送伞了？”
她轻启朱唇，声音淡雅悦耳。
凤目同时淡淡瞥了他一眼，回头继续看雨。
“那不算。”林不弃摆手，他的视线落在对面楼下，努了努嘴，笑道，“这掌柜的直接将蛇胆送去后院，你猜那厉小雨是备有小厨房，还是准备生吃蛇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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