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深沉的黑夜里，周暮表情严肃。
在夜神，也就是奈特达克的帮助下，他的技能再次发生了变化，但这种变化并没有让他欣喜，反而是产生了怀疑。
周暮记得，胡椒曾经说过，幽冥是黑暗的天敌，这意味着幽冥之力与黑暗之力应该势同水火。
但在自己体内，【幽冥代行者】与奈特达克的黑光在纠缠中彻底融合，形成了一种比二者相加更加恐怖的力量。
并且周暮打开人物面板后发现，自己包括【幽冥代行者】与【暗之躯（伪）】在内的所有技能，正在被擦去一般逐渐消失。
到最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技能名称，悬挂在技能栏上：
【永暗之殇】。
这个技能没有等级，也没有能力介绍，只有一句非常模糊的简介：
你与永暗冥河的联系逐渐加深。
虽然看上去自己似乎失去了大部分技能，但周暮知道，这个【永暗之殇】才是真正的神技，和它相比，【暗之躯（伪）】简直就像地摊上贩卖的气功秘籍一样无用。
【永暗之殇】的技能效果很简单，就是周暮体内那条因为黑光和加护力量彻底融合后，变得波流湍急的幽暗河流。而他可以随意控制构成河流的，被他取名为永暗之力的新力量。
通过操控永暗之力，周暮可以完全复刻出之前拥有的所有技能，甚至还可以自己开发出其它新技能！
周暮还发现了永暗之力的另一种用法。
“胡椒！”
周暮喊了一声，他的影子里跳出了一只全身皮毛幽暗，体型修长的黑猫。
黑猫轻轻一跃，跳上了他的肩头。
仔细看上去，胡椒的身体在喂养永暗之力后变得更加凝实，几乎和活物没有任何区别。
“你听说过永暗冥河吗？”周暮问道。
胡椒站在周暮肩头，歪着头说道：“那是传说中所有冥河的源头。”
“哦，还有这种传说？”周暮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真的从胡椒这里得到了回答，“意思是有很多条冥河？”
胡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们从冥河中诞生时，会知晓一些隐秘的知识，我只是正好得到了这样一条关于永暗冥河的信息。”
“这样吗……”周暮点了点头，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胡椒诞生自这个世界的冥河，或许无数的轮回世界里就有无数条冥河，而轮回空间控制着这些轮回世界，那么所谓的冥河源头，很有可能就在轮回空间所处的世界。
据沃克所说的，冥神的真正尊名中有一句“永暗冥河的奴仆”，而奈特达克又说他们八个的力量都来自‘他’，或许这个永暗冥河也与‘他’有关。
所以最后还是和‘他’扯上关系了啊，那不是白想了吗。
周暮挠了挠头，没想到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果。
算了，这个问题可以等这个世界结束以后回到轮回空间再继续思考，现在的重点应该是……
周暮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在脑海里呼唤泛黄纸张。
喊了好几声，周暮视线里才浮现出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文字：
需要补充能量。
什么情况？
周暮有些发懵，出发前他还特意检查过泛黄纸张的状态，反复确认后才动身前往‘挑战者’酒馆。
想了想，周暮调动了体内大概三分之一的永暗之力，输入了泛黄纸张。
相比于上次充能时，项链里磅礴如河流的黑暗之力，周暮的永暗之力就像是一杯堪堪装满的清水。
但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永暗之力输入，泛黄纸张就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随着一阵震动，直接融入了周暮的身体！
“卧槽！”
周暮惊叫一声，赶紧两手摸向先前放置泛黄纸张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顾不得其他，周暮赶紧扯开衬衫的纽扣，低头看去，胸口的皮肤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暮赶紧使用之前‘看’到幽暗河流的方法，‘看’向自己的体内，只见一张金黄色的纸张安静悬浮在幽暗河流之上，就好像它原本就属于这里。
这……这是什么情况？
周暮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随手的举动会让泛黄纸张产生如此奇怪的变化。
视线中浅淡的文字变得清晰，周暮这才知道了泛黄纸张能量耗尽的原因：
调和幽冥与黑暗之力，产生未知异变，耗尽所有储存能量。
原来是因为泛黄纸张的帮助我才能得到【永暗之殇】，要是如果没有它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胡椒，”周暮面带思索的神色，将衬衫扣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体内同时拥有黑暗之力与幽冥之力，会发生什么？”
胡椒从周暮的肩头跃下，在他脚边盘旋：“会死。”
胡椒简单直白的回答让周暮眯起了眼睛，好几秒后，他才重新迈步向前，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一人一猫以漫步的速度行走，两道身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
“咚咚咚。”
黛安娜敲响了面前的木门，门后的房间里住着最近新来的年轻租客。
“希斯先生，梅威尔老爷让我给您送来今天的早餐。”黛安娜身边的推车上，摆放着香煎至微焦的熏肉片，炸过的‘欧罗’条，搭配用银边白瓷杯盛放的牛奶与刚出炉的羊角面包。
“进来吧。”
门后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
黛安娜答应过后，从围裙的腰兜里取出一大把钥匙，找出其中一把打开了房门。
推车进入房间，来到卧室，黛安娜看到那个年轻的租客正坐在床边，扣上衬衫领口最后一颗纽扣。
或许是错觉，黛安娜总觉得他的气质发生了一些改变，看上去似乎……更加吸引人了。
赶紧埋头，黛安娜掩饰着自己两颊泛起的微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种想法。
“就放在旁边的桌上吧，吃完了我会叫你的。”
黛安娜看到那个年轻租客向自己笑了笑。
“您，您慢用。”
脸颊发烫，黛安娜突然感到一阵，想要从这里逃离。
她埋着头，双手攥住围裙上的蝴蝶结，小跑着离开了房间，留下周暮坐在床上，单手撑住下巴作思考状。
昨晚回到房间后，他实验性的用永暗之力模仿了一下【暗之躯（伪）】吸收黑暗之力强化身体的过程，结果真的成功了。
于是他继续用永暗之力强化着身体，直到体内产生枯竭感后才停止。
到盥洗室清洗了一遍因为强化而排出污垢的身体，照镜子时周暮发现，自己似乎变帅了那么一点。
果然，昨晚的感觉不是错觉。
周暮看着明显是因为害羞逃离的女仆，承认了永暗之力还具有美颜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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