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回过神来，眼前依然安静。
只有一个人陪着他。
陈舒握住了清清的手，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二仙桥，成华大道……
大名鼎鼎啊。
过于真实的城市细节，让他仿佛能听到蝉鸣声，走在茂盛的大树下须得当心晴天的“雨”，仿佛它不是圣祖在另一个世界的复制品，而只是因疫情暂时停止了一样。
每当想到圣祖独自建造这座城市的画面、想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行走于这座城市中，只是为了以此细细品味那么一丁点故乡的感觉，陈舒心里就升起了一股莫大的孤寂感。
握着清清的手略微用力。
城市里有几个地方在呼唤他。
陈舒没有飞过去，而是带着清清，于这座城市中漫步，如老乡做过很多次的一样。
他是怎样做到的呢？
光靠记忆和想象吗？
还是透过灵性力看见的呢？
陈舒已不得而知，只有莫大的感怀。
很快来到一个小区前。
抬头望去，几十层的楼房，唯有其中一个窗口亮着灯。
陈舒穿过小区大门，经过保安室，走进楼道，发现电梯是用符文模仿的，并且竟然还可以使用，不由得惊叹老乡五千年掌握的工艺技术。
两人站到电梯中。
陈舒按下楼层间，余光瞥见旁边挂着的“光线传媒”的广告牌，沉默了下，对旁边的清清说：“我记得我以前家里的电梯广告牌也是这家公司的。”
清清抿着嘴，只嗯了一声。
“叮。”
两人走出电梯，一左转，便是那间房间所在的屋子了。
陈舒轻松打开了房门。
装潢很漂亮的屋子，干净而整洁，大平层，透着含蓄的书香气，四室两厅一厨两卫，阳台十分敞亮。
陈舒缓步进入，忍不住触摸。
墙壁冰冷，沙沙的质感。
每个房间都可以进入，依然将细节拉到了极致，像是就在昨天这里还有人住一样。
一个主卧一个次卧都有人住的痕迹，还有一个卧室被改成了书房，满满当当全是书，剩下一个卧室则只有床而没有铺床垫被子，应该是作客房用的。
陈舒先到了主卧，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果然……”
陈舒没有多翻，很快走出去。
接着来到书房。
刚走进去就是书架，陈舒随手翻了一下，每一本书都是真实的，里面内容也是真实的。大概率圣祖是通过捕捉地球宇宙散溢出来的灵性力中的信息、再将它们还原出来的，只是他是如何做到的，陈舒仍然不明白。
书桌上摆着一本书。
是圣祖的自传，最后一本……
“果然……”
陈舒又心道了一声，这便是圣祖在这里留给他的东西了。
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清清，小心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心里想着，也许在四千多年前，老乡便常常来到这里坐在这个位置上，或是看书，或是写书，一时间有种时空交错感。
像是和他在这里对话了一样。
翻开这本自传。
里面讲述着圣祖成神后的故事。
包括利用水晶中的时空能量成为“神灵”的方法，包括成神后与枯萎位面的神灵之间的对抗。当时本位面的神灵已经又换了一批了，老乡改革后的各大体系的顶级修行者融合本源，比远古神灵更强大，加上利用时空能量成神后的老乡，以及本土防御优势，枯萎位面神灵的入侵计划眼见得行不通了。
这时候，对面的最强一击来了。
老乡并没有详细描述这一击的原理和构成，但是陈舒是知道的——
这一击凝聚着那个更发达的位面所有的期待，也凝聚着他们全体的力量，牺牲了神灵和本源，一直到五千年后的今天都要两位神灵才能将之镇压。而当时的它更加强大。
并且恰好打中了圣祖的弱点。
本位面最强大的神灵被侵蚀神智，转头攻击其余神灵，试图将其余神灵全部杀死，夺取他们的神力，再把这些力量放进他的水晶里，变成支撑他回家的力量。
神灵们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只差一点，这个位面就毁灭了。
老乡在书中细致的描述了这个过程。
陈舒阅读时，难以想象他在写下这些文字时内心是何种想法，不由得读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融合了这些神力，补充水晶中的时空能量，打开通往地球宇宙、那个大宇宙的通道，即将踏入，却又在最后关头迟疑了，往事如书如画，一行行、一页页的浮现出来。
尤其是在最后的时候——
由于各位神灵中，有一些是他的弟子，比如初代佛陀，首位天尊。那位天尊许是明知不敌他，许是知道这一场内战打完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本位面都将失去抵抗之力，便没有过多的抵抗了，而是甘愿送他回家。
最终他放弃了回到地球。
而是先将异世界力量封印于南洲禁地，接着用水晶打开了通往枯萎位面的大门，携带着这些神力过去。
再回来已是多年之后了，他也已经走到了自身的尽头。
建造方体，写下自传。
只留一捧灰土，亮晶晶的。
书中的最后一行写道：“在水晶内部空间的边缘处，我留下了异世界的火种。他们已注定会灭亡，如果后来者可以凭借水晶前往其它宇宙或位面，希望能够找个适宜的星球，将它们放下去。”
难怪神灵们对于成神者要求这么高，原来是有前车之鉴。
难怪每个方体石台边都有一块写有神灵名字的石碑，原来真的是神灵们的长眠地。
“篷……”
陈舒合上书，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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