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又如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两人的胜负看起来是九尾狐胜了，但是实打实受到伤害和屈辱的只有申又如一个。
“你刚刚是去把那两人带到到安全位置了吗？”孔祥林问道。
申又如点了点头，孔祥林感叹道：“你好像跟我知道的九尾狐不太一样啊，是个好狐狸。”
“……”申又如沉闷了好一会，才说道，“自古以来的恶评我也知道，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修行，传闻中的那些跟我无关。”
“这样啊。”孔祥林看了看因为奇异力量消散而重新照耀在大地的月光，说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能不能给我讲讲狐狸珠呢？”
申又如怔怔地望着孔祥林，孔祥林问道：“不能告诉我吗？是秘密？”
“生为低贱的禽兽，却妄想变成人，苦苦哀求了许久，终于得到了神的垂怜。”虽然对有些自来熟的孔祥林有所防备，但是关于狐狸珠的话题申又如并没有想要隐藏，坦言说道，
“积德修行一百年便得一条尾巴，修行两百年变得两条尾巴，修行三百年不但会拥有三条尾巴，还会得到一枚红色的珠子，便是我们所说的狐狸珠，其中蕴含着积累的德行和修为，
千年，即尾巴的数量高于九条之前，获取人类的精气，将狐狸珠染成蓝色，我便能变成人类。”
“变成人类？”孔祥林满头问号，说道，“变成人类做什么？生老病死，生命不过百年，青春已逝哪有你逍遥自在？”
“历经漫长岁月，一切感觉都将钝化，无论是季节变化，都必须伪装成人类的无聊时间，还是偶尔袭来的空虚感，都只是无数次的反复。”申又如说道，“长生了近千年，就是如此索然无味的时光。”
“可是你就没有什么新鲜的活法吗？”孔祥林目瞪口呆道，“在我看来，你这属于凡尔赛啊。”
申又如神色黯然，听到孔祥林口中的新名词，忍不住问道：“无论是什么，我都经历过过了，不过你所说的凡尔赛，是何物？”
孔祥林一愣，说道：“就是以低调的方式进行炫耀的话语模式，一般先抑后扬、明贬暗褒、自说自话、假装苦恼不开心的口吻炫耀自己。”
“可是我没想炫耀……”申又如说道，看到孔祥林的神情又苦恼地说道，“我确实已经过腻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我想变成人类。”
“可是，你是因为想要变成人类，才进行了一系列伪装人类的无聊生活不是吗？”孔祥林的清奇角度让申又如遭到当头棒喝，“如果你作为狐狸生活下去，你还会这么无聊吗？”
申又如愣了一下，嘴巴翁动了两下，说道：“可是作为狐狸生活下去，除了弱肉强食的野外生存，又有什么呢？还不是人类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
“可是你伪装了数百年，度过的人类生活不是已经腻了吗？”孔祥林指责道，见申又如的躲闪眼神，继续说道，“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理由罢了，所有迫切的需求都只是因为所求不得！”
申又如沉默了几息，说道：“那你想要狐狸珠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就是想要获得属于自己的神秘力量，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想要变得更强的话，需要其他的力量。”孔祥林摊开双手，说道。
申又如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呢喃道：“道术不起作用、肉搏能和我战平的普通人类吗？”
“既然你的狐狸珠这么重要，那便算了吧。”孔祥林挠了挠头，虽然有打不过的因素，但是强人所难并不是孔祥林想要的，“不过，你有没有见过变人成功的例子啊？”
申又如沉默了一会，说道：“没有。”
“好吧，那就这样吧。”孔祥林刚想离开，瞥到刚刚战斗也没有波及到的红色跑车，突然想起之前的各种寄宿生活，突然出语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蛮有钱的？”
申又如愣了一下，说道：“还好，几百年来的积累，有一些积蓄。”
“你家大不大？”孔祥林闻言大喜，问道。
申又如老老实实地说道：“以现在的标准来说，还是挺大的。”
“让我住几天吧，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孔祥林径直走向了红色跑车，“我大概会在这个世界待三天，也就是说，我会打扰你两天，怎么样？”
申又如呆呆地点了点头，拉开了红色跑车的门，两人坐上跑车，去往申又如的家。
“话说，这个城市有多少你这样的妖怪？”孔祥林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心中一寒，感受着渐渐远去的气息，随口问道。
申又如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家伙也几十年不见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有没有其他的……妖怪。”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这样的存在。”孔祥林看到申又如沉着的脸，自觉口误，解释道。
申又如淡淡地说：“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几百年来，我也常常听到人类对我们的各种志怪故事。”
“其实，我刚刚有感受到跟你相似的气息。”孔祥林出语解释道，“刚刚给我的感觉太压抑了，就是刚刚的路口。”
“这样吗？”申又如若有所思，“我会再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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