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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奕用梦呓相问，我无言以对。
“别后书辞，又向华胥见。”他用力将我拽回面前，“你恨我不成全有情人？”
“......”
我嗅到酸味，不惧，反有些为他难受，抿了抿唇，道：“槐南一梦，我已经醒了，只看得见眼前人。请大人恕我无意之罪......先成全我们自己。”
闻言，他猛地将我扛到肩上，等不及回到中院，就随意踢开了一间房门。流霜阁是晋城最好的客栈，被褥也是最软，他把我抛上榻去，跟着压下。
……（省略）……
“不好。”他扯开……我不知他这次是否正的要给我烙契，正慌时，忽听得一声震天响的“咕噜——”余音悠长。
“......”
“......”凌景奕往下，瞪住我蔫巴巴的肚子。饿嚎声音便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我缩了缩脖子，讪讪道：“我是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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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奕终究没有将我就地正法，等吃过早膳，那股子醋劲也渐渐消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发，道：“要传人来给你梳头吗？还是我给你扎？”
毋须他回答，我已经自顾自拿梳子给他刮上了，他的头发与江明棋不同，又顺又直，我揪了自己的一缕与他相比，发觉大大地不如，笑道：“你的头发一定是随了阿爹。”
他看着铜镜，里面是一坐一立的两人，我在他身后立着，缓缓将他的头发归到发冠里，再插】入簪子。
他没有言语，将腰上的那半决玉佩取下放到我手中，我知晓他的意思，并未推辞，抚摸了一会儿，珍重地收进怀中。“我没有什么可回赠的......不如就给三哥一幅画。”
说着，我走到书案前，展纸研墨，凭着脑袋里模糊的影子，描下一片湖光水色，上面飘着一艘小船，船檐边坐着一少年和一幼学十岁的孩童。其余的都不重要，我也实在想不起，就都省略了。
画完，我又在右下角批注“忆鹿泉”三字，“当时是这样吗......？”我忐忑看向凌景奕。
他眼波微漾，从我手中拿过笔，除了那两个小人儿，大刀阔斧地修改了许多，连湖上卖小食的小舟都添上了，看笔触，竟有些功夫。
“劲笔勾皴，空灵淡荡，有些像沈如先生的风格。”
他道：“我阿爹出阁前，是沈如的学生，我跟着学了些。”
我笑道：“恐怕你常画的是舆图和阵形，你将这三艘船摆得这样整齐，活像要在水上打仗了。”我又从他手中拿回笔，在角落添了一座桥，再点上些行人骡马，与之中合一二。
落成后，纸上已经挤挤挨挨，再无处下笔。我俩也挤在桌前，相视一笑。
看了一会儿，我意犹未尽，又取出一张白纸，将刚才梳头的一幕画下，梳子在我手上，正好落在他的发梢，便批注了“到尾”二字。凌景奕看了看，也在旁侧多加了一个器具，待他画成，我才认出，竟是无中生有的一个摇篮，心中瞬时揪成一团，怔怔地立着。
却见他搁了笔，笑道：“留个念想。兴许明年这个时候，我们的孩儿就能用上。”
“......”我回神，想起那碗避孕的参汤，勉强笑道：“大人已经成婚四年，有两位院君，为何与他们没有一个结果？”
他看向我，神色淡然道：“我带兵打仗，随时可能丧命，留下庶子在凌家不会好过。况且我也不喜欢他们的阿爹，要我装作慈父疼爱，也是不可能。”
停了一会儿，他又道：“那种滋味，我受过就够了。”
“......”我莫名有些心疼，便轻轻地将他抱住。
此前就听说过，他的阿爹王氏，身为宗君，却少有地被下降位分。坤妻失宠，生下的孩子，自然也会多受白眼。
江明棋......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凌景奕揽住我的腰，忽问：“你会因为不够喜欢我，也迁怒于我们的孩子吗？”
“这才哪里跟哪里......！”我羞红了脸，扭开头去，“就算、就算是要......也要等到本少爷最最喜欢你的时候......断断不会那样......”
他趁势吻来，与我唇齿交缠了一会儿，徐徐道：“是，我们的孩儿，必定是爹爹和父亲都疼爱的。我不逼你，我等着那一日。”
我被这一口热气吹得头脑发热，心中砰砰乱跳，一时恍惚，分不清自己是入戏太深，还是真的下贱，已经移情别恋了。
片刻，我道：“......那不许再说‘随时丧命’这种话......你是一军主帅，难道还要真的去阵前拼杀么？”
他灿然一笑，回道：“你也记着，此后，你不仅有父亲和弟弟，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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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到午时，用过午膳，小仆拿来一套新的衣裳，凌景奕道：“昨晚手量的尺寸，让人现做的，应是能合你的身。”
“......”我面上一热，随他给我宽衣，又一件一件地换上新的，不是坤元的累赘样式，深紫绣金，穿上英气十足，倒有些好看。
凌景奕用拇指摩挲着我的脖子一侧，我也从铜镜中看见那处全是青紫痕迹，嘴角的裂伤也鲜红，惹人遐思。
“主君想要齐州军的支持，我会去与他商量细则。你不必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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