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工作人员指引下，一位农民大伯牵过来的老黄牛，韩试懵了一脸。
再看到旁边几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韩试隐约猜到了彭宇昶说的是什么。
“不是吧，周导？”韩试先试探性地开口。
“柿子，你放心，我们跟这位大伯仔细确认过了，这头牛性子格外乖巧，从没伤过人，村里的孩子经常骑着玩。”何火乐着说。
韩试越发欲哭无泪了：“还真是给我准备的？”
左瞅瞅，右瞧瞧，韩试发现没有人打算给自己支招的意思。
何火比较贴心，也可能担心韩试真的害怕，一边牵着磨磨蹭蹭的韩试往前走，一边解释和宽慰：“没事，柿子，就拍一个镜头。这位大伯会在前面控制缰绳，你坐牛背上去田埂走一段距离就行。”
“不是，周导，小姨父。”韩试表示有点慌，“你们想的什么场景，我不是来客串电影的！”
言下之意，不要搞得太隆重，走下过场就好。
“就取个景，到时用来做宣传照和片花。”周延笑得不太自然，郑郁雯的面孔在脑中一闪而过，“安全肯定有保障，我们工作人员都试过很多次了，这头牛真的特别温顺。”
“柿子你想想，你一个白马王子的形象，骑着一头老牛晃晃悠悠，画面是不是很夺目？绝对是搞笑与文艺的完美结合，不仅充满了反差式的喜感，又稳稳表现出田园闲适的优美意境。”彭彭的笑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
岂止夺目，简直炫彩。
彭宇昶的话，大概让韩试明白了周延几人的意图。
看样子是拍电影用上了综艺的思路，为了效果想出的奇招。
韩试虽然没放在心上，但李茹就不乐意了，果断走了出来。
因为在没和韩试本人以及团队提前商量好的情况下，周延几人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厚道，严重点说是利用了韩试的信任。
韩试本来就只是友情出演下宣传片的，现在的架势相当于尽最大限度在利用韩试的热度。
可以想象，韩试骑牛照一出，网友有多喜闻乐见并好奇，话题度一起来，电影的关注自然就有了。
李茹刚想说话，黄罍却出声了：“当然，柿子，你要真不愿意的话，我们肯定不勉强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韩试没李茹想的复杂。
就韩试的认知来说，不管是客串或打酱油，总归是进了剧组，就有了演员的身份。
服从导演的安排，是一个演员的本分，除非是过分的或不合情理的要求。
不过记得看过视频，有些片场骑马的戏，演员都是用的替身，或者马是用的道具，怎么骑牛就只能亲身上阵了？
韩试慢吞吞地走上前，半晌后尝试着伸出手靠近。
老黄牛瞪着铜铃大的牛眼，打了个鼻息，却当真没有反抗的迹象。
“行，我试试。”韩试下定了决心。
在大伯的指导下爬上了牛背，见老黄牛仍没多大反应，韩试完全放松了下来。
“我这算不算为艺术献身？”一切就绪，摄像机就位，大伯牵着牛往田野中走，韩试突然朝着左右的人笑。
在牛背上一晃一晃的，牛身上的气味虽然有点重，四处的青草气息却让人很想深呼吸一口。
挺好玩的，很新奇的体验。
韩试很快就乐在其中，甚至敢张开双臂耍了个帅。
“对，就是这样，柿子，笑容再生动点，动作稍微浮夸点！”周延在镜头后喊。
……
拍摄很顺利，两天之后剧组去往下一个取景地，韩试从滇省回到了芙蓉市。
到家后没来得及歇息，又跑去找文余业把《向往》给录好，发给了周延。
韩试很不想天天赶行程，可是没办法，时间快到年底了，无数晚会和活动的邀约纷至沓来，哪怕拒绝了一大堆，仍有一些场合不得不去。
比如两天后的毛盾文学奖现场。
在家睡了一晚，隔天一大早就被韩妈叫醒了，韩试睁开眼时不由叹了口气。
李茹就跟在韩妈身后，显然是跑家里来督工了。
韩试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接着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下一瞬间又猛地探出头来。
“小茹姐，你拿着摄影机干啥？”韩试很无语，“妈，你进来前先敲下门行不行。”
韩试尴尬欲死，早知道就穿睡衣了。
孩子长大了，要面子了，韩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宝……儿子你快起床，小茹找你有正事。”
中午要飞燕京，韩试自然记得，就是不知道李茹来这么早干嘛。
穿上睡衣下了楼，就发现李茹仍拿着摄影机，连自己洗漱都跟着。
吃早餐时韩试见李茹依旧在拍，不由疑惑：“小茹姐你拍什么？”
“老板，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过，在推特上养小号的事吗？”李茹兴致盎然地说，“现在我就是在拍点你的日常小视频，好放上去吸粉。”
行动力满分。
只是韩试微微皱了下眉。
倒不是有偶像包袱，怕早起放飞的形象让粉丝们看到。
甚至韩试很清楚，明星们所谓真实自然的一面往往是网友们很爱看的，哪怕是镜头下有意表现出来的。
可这是流量偶像的路数。
韩试一直都不希望作为艺人的工作，与个人的私生活搅和太深。
慢慢喝完牛奶，韩试想了下，最终没说什么，任李茹摆弄着摄影机。
毕竟自个的性子李茹了解，肯定会注意好分寸的。
“你真是想到就做，也不用这么敬业吧。”韩试想开后又不免有点乐，李茹好像念念不忘地就是让自己成为国际巨星，并且盲目地充满信心。
“有备无患嘛。”李茹看向韩试的眼神很无奈，“主要是照我的猜测，老板你一订婚，估计相当长时间不会营业。我现在多备点素材，不仅是推特，到时放微博上也维持下人气，免得柿子们怨声载道。”
韩试讪讪不已，为了掩饰心虚，专心地对付起了早餐。
李茹说中了，至少过年期间到春节结束乃至一二月份，韩试真没打算在公众视野中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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