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说：“消失了。”
李辞：“什么？”
“我说，消失了。”周阳板着脸，严肃道：“在孤儿院有个普遍的说法。在文化课考试那天，千万别碰上黑猫，否则就会考倒数第一。
这些倒数第一的孩子就是被黑猫诅咒过的人。
受到诅咒的小孩，会在第二天彻底消失不见。”
黑猫啊，你究竟背了多少锅……
“可惜，晚了。”
“啊？”周阳疑惑，“什么晚了？”
“看那儿。”
李辞朝窗外某处抬抬下巴。
周阳顺着李辞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只趴在树枝上打哈欠、揣着爪子的黑猫。
那黑猫打完哈欠，看了他们一眼。
对他们似乎不感兴趣，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周阳：……
李辞拍拍他的肩：“老大，该走了。”
周阳：“嗯。”
在下楼梯时，周阳一直都在走神。
李辞安慰：“老大别担心了，那黑猫是骗人的。”
周阳漫不经心嗯了声。
“我在食堂不是见过那只黑猫吗？老大当时说，遇见黑猫是要倒霉的，但我到现在不也没事吗？”
要想安慰小孩。
说得再多，都不如一个有力的现身说法。
周阳此时所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现身说法’。
果然，周阳一听，抬头看向李辞。
李辞笑着说：“对吧？所以说黑猫是骗人的。
而且根据卫大叔的说法，在文化课取得第一名的孩子会被有钱人收养过去，因为那个孩子是相当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孩子意味着大把大把的钱。
那么，反过来想想。作为文化课考试最后一名的孩子，就是最笨的。笨蛋一样的家伙，就等于是个白吃白喝不赚钱的‘赔钱货’。
对于‘赔钱货’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找个借口把他解决掉。”
周阳想了想，恍然道；“也就是说，其实考试成绩最后一名的孩子并不是受到黑猫诅咒消失掉的，而是被院长解决掉的意思吗？”
李辞点头：“没错。”
还好他跟的这‘小老大’挺机灵。
要遇上个傻乎乎的，估计什么时候把自己赔进去都不知道。
“院长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周阳皱皱眉，“其实那些家伙考试的分数相差并不大，最多就是一两分而已。这样并不能证明最后一个是笨蛋吧？”
“那是院长故意的。”李辞说，“院长故意制造这种紧张氛围，迫使大家感受到压力。从而促进大家进步，成为他心里的‘优秀孩子’，然后再被他以高价卖出。”
周阳：“所以大叔说院长很偏激？”
李辞：“嗯，没错。”
“但、偏激是什么意思啊？”周阳疑惑，他虽然比其他小孩早熟，但有些词汇并不太懂。
李辞怔了怔。
他这才想起来，他一直都在和真正的小孩说话。
所以有时说出的话，周阳难以理解。
这也让周阳的应对办法变成一句话：
军师，现在怎么办？
李辞：“偏激的意思就是说，脑子有病。”
周阳：“嗯，懂了。”
李辞：……
很快两人走下二楼。
在经过走廊时，李辞又看见了那副用红色裱框框起的油画。
画里依旧是有一棵大树，但与之前不同的是。
原本在树下站着那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从大树投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离画框近了点儿……
李辞并没声张，加快脚步拉着周阳从走廊离开。
周阳虽然疑惑，但联想到今天是文化科考试的日子，然后就懂了。
这是怕迟到！所以要加快脚步！
对，没错！
很快，两人在南角野餐园的小树林和其他孩子们汇合。
杜杜跑来告诉他们，文化课考试的地方，就是在后厨前的那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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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过儿：黑猫啊黑猫，你是承包了整个孤儿院的锅吗？
黑猫：？？？（黑猫问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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