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靖叹了一口气：“不是每个人活着都要有意义。”
雅南：“你与八王爷的感情很深？”
正靖：“我7岁时，尤川提出和我卫国互换质子，以示不战之心，原本商议好让我去尤川，我天生体弱，时常生病，父亲素来疼爱我多些，知道卫国和尤川必有一战，只是时机未到，自然是舍不得，八叔不想让此事钳制父皇拿回十六城的决心，便向父亲提出，因我身体有恙，让他亲生儿子替我去，尤川也答应了，母妃感激八叔，时常让奶娘带我去探望八叔，八叔也待我如己出，说我身体不好，不适合用刀，便亲自教我剑法。”
雅南，“这就难怪了。”
正靖，“表弟到了尤川才一年时间，就传来病逝噩耗，八叔得知儿子是疏于照顾才病逝的，跑到边境，要接回儿子厚葬，结果尤川回复说已经埋了，八叔当场起了杀心，和你父亲一起请命攻打尤川，连赢数仗，十六城也拿回过半，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雅南：“那尤川的质子呢？”
正靖：“八叔和你父亲去世后，尤川发动进攻，连亦城、毫城也被占了去，质子被接了回去，也就是如今尤川的十皇子。”
雅南：“我竟不知此事。”
正靖：“此事原本是私下进行，并未声张，八叔出事后，鲜有人再提起他和郡王爷，也只有你此次回京，这才重新掀起风波。”
雅南挥鞭打马，两人朝着安陈京城疾驰而去。
下人匆匆走进仁王的房间，向他禀报刚收到的情报，封简带着康宁县主的两个婢女正在赶回京的路上，四皇子和县主不见踪影，怕是已经遭到太子的毒手。
仁王静坐了半天，骑马离开都亭驿，来到国公府前，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下马，扭头打马离去。
仁王进了青螺寺来到小院，却不知自己想干嘛，坐在门槛上，看着正在清扫院子的至性。至性见这男子来了，也不说话，就继续干自己手中的活。两人均未开口，仿佛仁王此次就是专程来看至性干活似的。
就这样过去良久，仁王眼看着至性将院中落叶打扫干净。
仁王这才开口道，“你托我带话的那位姐姐，她不会再来了。”
至性：“她出事了？”
仁王点点头。
至性愣愣地看着仁王，脸上掠过一丝似有似无的悲伤。
仁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变得亲切起来，得知雅南出事，他心中一直涌动着一股悲伤，就似这少年一样，似有似无，还难以言说，也无人言说。
至性拖着扫把，坐到门槛的另一边，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并未看仁王。
仁王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何要放下自尊跑去文昌阁，因为岳华章视雅南为知已，是真正关心雅南的人，自己今日匆匆赶来青螺寺小院，因为这至性也是真心期盼雅南来的。
他知道自己对雅南动了情，却不知这份不清不楚难以言说的情愫已到深处，让他有些失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体验，他从未有过，也没有应对之策，只是难受得想要咆哮，烦躁得难以静心，他想做点什么来抒解，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不像有仇尚可报，哪怕以卵击石，有目标尚可努力，哪怕举步维艰，可这情愫，无法释怀亦无处安放。
至性徐徐扭头看着仁王：“她出了何事？”
仁王看着至性，不知该如何告诉他。
至性：“师父说人生无常，果真如此，静娴姐姐才走，她又离开了。”
仁王：“你认识静娴？”
至性：“至性自幼被父母扔在寺院，无人疼爱，一次偶遇静娴姐姐，她待我极好，一直在教我读书识字，让至性体会到这人间真情。”
仁王：“静娴是我妹妹。”
至性震惊地起身，“您是仁王殿下？”见仁王点头承认后，“静娴姐姐跟我说过，您的武功很厉害，可以教我吗？”
仁王：“为何想要习武？”
至性：“静娴姐姐因为尤川要求和亲才一心求死，我想替她报仇。”
“你托我带话的那位姐姐，她叫稽雅南，是郡王爷的女儿，也是因和亲一事而……”仁王起身看着至性，“你若想替她们报仇，我可以带你离开，教你武功，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去向。”
至性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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