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悠然既紧张又激动，既害怕又充满期待的表情，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让范建明看到了此时此刻同样的自己。
人之初，性本善。
虽然因为遗传基因和环境的不同，人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彼此之间逐渐产生了隔阂，又为了某种利害冲突，原本和睦相处的人们，往往会在特定的情况之下反目成仇。
对于所有敌对的人们来说，自己总是正义的化身，对方充满着邪恶，就好范建明与上官悠然。
不管上官悠然代表着哪个组织，也不管她背负着什么样的任务，在这一刻，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纯情的少女，无所谓善良与凶狠，正义与邪恶。
而且和范建明一样，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能对她的人生负责，范建明觉得此时占有她的身体，自己就是一种邪恶的化身。
想到这里，他静静地端详了上官悠然一会儿，突然从上官悠然的身上翻下来，两眼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上官悠然已经完全迷失了。
如果说刚才被范建明抱到床的那一刻，已经让上官悠然不知所措，而看到范建明并没有高歌猛进，反倒是突然放弃地躺在了一边，更是一脸愕然。
今天所有的经历，对于上官悠然来说都是第一次，她一点经验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像范建明一样，默默无语地看着天花板。
剧烈起伏的胸口，也逐渐复归平静。
“悠然，”范建明忽然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知道。”
“如果刚刚我们最终做了那个事情，这辈子又不能娶你，你不恨我吗？”
“我……不知道。”
范建明偏过头去，看着她精致的面部轮廓，又问了一句：“在你的心里，是否想过，自己将来应该嫁给怎样的一个男人？”
“没……”
范建明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他的问话是有套路的。
上官悠然却因为脑海里一片混沌，完全忽略了范建明问这些问题的真实原因。
上官悠然回答的绝对真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想干什么，自己要干什么。
但无意中，却让范建明明白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上官悠然并不是真正地喜欢他，也没想过要要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更没想过应该喜欢怎样一种类型的男人。
换句话说，大概是由于年龄的缘故，上官悠然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有过任何的设想和憧憬。
既然如此，那她一直以来的投怀送抱，完全就是逢场作戏！
而逢场作戏的背后，一定深藏着其他的目的。
“悠然，你到s国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追我吧？”
“不……知道。”
范建明一愣，一脸愕然地问道：“这也不知道？”
“嘿嘿，”上官悠然勉强地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跟李倩倩离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知道。”
我勒个去！
范建明静静地躺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自己房里去吧。”
“哦。”
上官悠然立即起身，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等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貌似才回过未来。
她双手紧握着小粉圈，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叫了几声。
我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被范建明吻的惊慌失措？
还好关键的时候，范建明嘎然而止，不然……
上官悠然实在无法想象，万一刚刚范建明占有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该怎么办？
他可是个要死的人，难道自己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把宝贵的第一次，莫名其妙地给一个将死之人吗？
虽然上官悠然接受任务的时候，上级最先给她下达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靠近并且监视范建明和他的雇佣兵团，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之后，又给他下达了另一个命令，那就是设法挑起范建明和他雇佣兵团内部的矛盾，能闹多大就闹多大。
这其中，上级并没有指定她用何种方式，也没说明非要在床上或者床下。
上官悠然凭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基本上在保全了自己的身体不受侵犯的前提下，已经达到了上级下达的两个阶段的命令。
现在任务进行了到第三个阶段，那就是要除掉范建明，而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这种情况下，范建明突如其来的热吻，以及险些失控的举止，既然让上官悠然显得不知所措。
好险呀，差一秒钟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想想就后怕的上官悠然，一阵萌哒哒的对自己咆哮之后，脑海里又出现了范建明的样子。
他确实是个善良而又值得去爱的男人，难道他非死不可吗？
上官悠然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詹姆斯的电话。
“詹姆斯，东方可以不消失吗？”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能争取东方，而非要他消失不可呢？”
“我们已经做过这种尝试，而且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你不也说过，不管你怎么示好，东方对你都无动于衷吗？”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她对我好像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詹姆斯眉头一皱：“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你什么，正在用某种方式试探你？上官，你可是真正的绝色小美人，可千万别反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呀！”
詹姆斯的话提醒了上官悠然，常凯已经说过，范建明发现她好像另有所图，难道今天晚上真的是试探自己吗？
可上官悠然百分之百肯定，刚刚那一瞬间，范建明真的跟她一样，绝对是动了真感情。
如果是试探，并且确认自己是敌人的话，为什么不趁机报复，反而在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呢？
“詹姆斯，你能跟上面沟通一下吗，我想尝试着争取东方。”
詹姆斯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咱们的任务立项，花费了几年的时间，牵涉的面太大，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而且各路人马已经整装待发，有的正在赶往执行任务的路上。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在要调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了。”
“问题你又不是不清楚，范建明有多强大，万一我们的任务不能得手呢？我的意思是说，先让我试试，实在不行了……”
“你要搞清楚，我们的‘保姆计划’ 并不是局里主导的，整个规划涉及到了国家安全，真正的主导者，是国家安全事务办公室，直接向总统负责的。”
“如果前期你有这种想法可以，现在已经不现实了。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要知道，情报局的许多特工干了一辈子都默默无闻，没有多少人能有你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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