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希望的天籁
“妈妈，我们吃饭去！你摸摸，我的肚子够瘪吧……快饿死了，您包的粽子，我今天到底还没品出味来呢。”她夸张的表情暂时赶跑了迟玉燕的坏心情，母女二人手牵手重返餐桌。
张婶见状喜不自禁，赶紧盛饭端给迟玉燕和晓璟。
“吃饭，吃饭！”
“是，张婶！”姚晓璟调皮地伸伸舌头，把晶莹糯白的大粽子一下塞进口中，她的喉咙没有姚致远那么粗，愣是快噎死了也没把粽子吞下去。
“哎呀，晓璟快喝水！这傻丫头，怎么和你爸爸一样浑啊。”迟玉燕赶紧拿过凉白开，对着闺女的嘴咕咚咚一气灌下去。姚晓璟抻着脖子，呃啊呃啊的，哼了好几声，脸憋得通红，才终于眼泪汪汪地把喉咙的粽子咽下去。
她揪着胸口直喘气：“噎死我了……咳……”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逗乐了一群围着她转的亲人们，他们哈哈大笑，是那么鄙视这个号称电脑天才其实生活能力蠢材的丫头。
迟玉燕瞅着自家闺女暗自叹息，这世界上也只有姚家人能受得了她的无厘头吧。她嗔怪地敲了敲桌子，笑骂道：“姚致远，看看你的宝贝闺女吧。”
姚致远乐得嗬嗬直笑，他顺了顺闺女的头发，夸奖道：“有乃父之风！不过，爸爸建议你啊，以后还是等嗓子眼粗了再练习一口吞个粽子，知道不？”
爸爸，有你这样变着法儿骂自家闺女傻的吗？
一家人亲亲热热恢复了往日的和睦。张婶也替他们高兴，为了进一步活跃气氛，她拿着青翠碧绿的粽子，主动聊起了她家乡独具一格的端午习俗。一时间，餐桌上的人围绕着端午，粽子，亲人，团聚展开了热烈有趣的讨论……
正兴致高昂地聊着天，“叮咚……叮咚……”阵阵急迫的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张婶去开门。
“杨秘书……你来了！正好正好，家里包了粽子，一起尝尝！”张婶热情地招呼。
杨文军心思不属的应了声，疾步走进餐厅，连鞋都没有换。
“小杨，来，一起吃晚饭！”姚致远冲着大步走过来的杨文军摆手。
杨文军看着欢笑晏晏的一家人，实在不忍心打破这温馨的气氛。可是，事情紧急他不说不行啊……
他犹豫了两秒钟，视线掠过笑意盈盈的晓璟，迅速的转开。
“参谋长，我有事情要汇报！”杨文军知道参谋长的顾虑，他肯定不会当着夫人和晓璟的面把他知道的情况讲出来。
“噢？很紧急？”姚致远挑眉。
“嗯，刚才顾首长身边的苏秘书打来电话，说……”他及时噤声，用眼神悄悄示意姚致远去书房。
姚致远看看妻女，站了起来。
“走，去书房讲。”
“杨叔叔，能不能在这儿说！”姚晓璟忽然站了起来，她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手指也在微微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杨叔叔适才那一眼和提到的苏长青叔叔实在是令她感到心中不安，说不出来的感觉，比刚才的粽子堵在胸口还令她感到气闷难受。
杨文军楞然，看看姚致远，没有吭声。
姚致远敛去了笑容，沉声道：“军事秘密你们也能听吗？胡闹，都给我好好吃饭！”他甩手刚想走，迟玉燕却起身拉住了杨文军。
“小杨，你和参谋长说的是军事秘密吗？”
杨文军这下更不敢言语了，他缩了下脖子，没有直接说不是。
看到杨文军脸上的表情，迟玉燕的一颗心是呼呼地朝下掉。她再清楚不过这个跟随了姚致远多年的秘书，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几乎可以断定他对她刻意隐瞒了重要的情况。
她紧张地抓着杨文军的胳膊，颤声问：“是慕枫吗？是不是慕枫出事了？”
赶往军总的时候，不镇定的人反而是姚致远和杨文军。
迟玉燕拉着姚晓璟的手稳稳地坐在后座，两人神情虽然焦急，可是却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慌乱和恐惧，她们紧紧的拉着手，每次晓璟有不好的联想身子颤抖的时候，迟玉燕都会大声地鼓励女儿：“不许哭，姚晓璟！事情没有弄清楚，谁敢说慕枫出事了。”
杨文军打了个冷战，坐在副驾驶都能感受到脊背后面浓重的寒意。
是他说的没错，可他只是把苏首长的话原封不动的又复述了一遍啊。
在慕枫参与的代号“海潮”的行动中，数名人员受伤，有一名伤情严重，已经被送进了解放军总医院接受抢救。苏首长的电话含混不清，似是在户外大风天打来的，他想再细问一下，对方却没信号了。他靠推断觉得情势不对，因为轻伤的话，苏首长怎么可能亲自打电话来通知参谋长呢？一路心急火燎的赶到姚家，踏进门才后悔，为啥不打个军线通报呢。那样，自己就不用做坏人了，是不是。
他真傻。
真是傻到了极点。
军总。
外伤科抢救室房门紧阖。走廊里杵着5，6个布满尘烟的魁梧军人。他们脸上的油彩还未褪尽，个个眼眶血红，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灯。他们似是几天几夜都没有阖眼，疲惫、伤痛、悲愤、绝望挂在他们的脸上、眼底、还有紧紧攥起的拳头里。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走廊另一端急匆匆地赶来了2，3个身穿橄榄绿的军官。
他们见到几个神色悲痛的特种兵，心倏然往下掉：“利剑，赶紧说下重伤战友的情况！”他们是530特别行动组负责伤亡人员的善后小组，接到上级命令，他们几乎闯了一路的红灯赶到军总。
被称为利剑的特种兵，红着眼眶看着队友，张口说话，可是却愣是发不出音来。
可能是之前吼叫得太厉害了，他们几个人几乎快要把军总医院的外科病室拆个底朝天。他们太冲动了，可是没有后悔，因为医生说的抢救希望渺茫，他们不爱听，这辈子都不愿意听……
他们的……
有个特种兵接过话，声音虽然嘶嘎闷哑，可是还能听出个大概。
“医生还在抢救，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他用分辨不出颜色的袖子摸了把眼睛，痛苦地别过脸。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军官握了下拳，把手摊开用力地撸了把脸，问：“另外几名伤员呢？”
“在走廊右手第三间治疗室处理伤口。”
“我们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守着。”
“是！”几个特种兵齐齐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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