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悸就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走出去。
她一出门就看见了练集烟，她靠着墙站着，手插在兜里，神色聊赖，时不时往门口这儿看一眼，结果就看到了练聚云。
练集烟眼里一下子就有了光芒：“练聚云！”
练聚云抿了下嘴，干巴巴地说道：“我们去外面聊？”
“好！”
练集烟应得很快，又飞快从包里拿出了帽子和口罩，把自己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练聚云纳闷：“你干什么？”
练集烟声音瓮瓮的：“不能给你添麻烦啊，万一我跟你被拍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麻烦，练集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还是个女孩子，能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但是她也没说什么，练集烟爱咋就咋吧。
练聚云把人带到单人休息室里面，小金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收到练聚云疑惑的眼神，乖乖关上了门。
其实练聚云把人叫过来也是一时兴起，看到了罗愫就下意识地以为这儿会有练集烟，故而在休息室里也是相顾无言。
练集烟撑着下巴看着练聚云，一句话不说，就眼巴巴地看着她。
被看久了练聚云觉得有点不太自在，就没话找话：“你看了我们的表演了吗？”
练集烟点头速度极快：“看了看了！还在观众席跟茶妹们一块儿看的呢！你们的舞蹈编得好好看啊！那个空翻擦脸，我周围全是尖叫声！”
“太厉害了！”
她还把两只手都空出来给练聚云比了个赞。
练集烟这一顿彩虹屁输出搞得练聚云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她问这个也不是想让练集烟夸她的。
既然练集烟都夸了，那她就腆着脸谦虚地接受一下吧。
“这个舞台设计是老师们想圆了我们当初想把二创搬上舞台的心愿，空翻擦脸粉丝们一直都很喜欢——有没有从我们的舞台看出我们对今晚晚会主题的诠释？”
问到这儿的时候练集烟顿住了。
如果她说看出来了，那练聚云肯定会接着问她看出来什么了，那她肯定答不上来啊，她只是假装看懂了其实一直看的是她们跳舞而已。
但是如果她说没看出来，那练聚云肯定会很伤心啊，费尽心思排了这么多天的舞台，结果观众根本不知所云——
啊！好纠结。
光看练集烟表情练聚云就知道她没有看出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是这样的，她也没打算难为练集烟来着。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主要还是没话找话聊。
总不能人是她叫来商都的，结果却晾着她不管吧。
但练集烟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她已经下定决心去学舞蹈鉴赏了，练聚云的每一个舞台她都看懂看明白！
就在二人准备安静地看节目时，小金拿着吃的喝的推门进来了。
她自顾自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看节目怎么能没有东西吃呢？晚上吃夜宵，集烟也一起来啊？”
练聚云：“？”
练集烟：“！”
她又惊又喜，倏而又犹豫地看了练聚云一眼，问：“可以吗？”
练聚云笑了笑：“可以。”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夜宵的趴，但是好像每次登台之后都会有一个庆祝的趴，暂且忽略不计。
但是小金叫上练集烟干什么？
练集烟她妈还在这儿呢，出来聚餐不得经过罗愫同意？
小金贴心地给她们插了吸管之后就又出了休息室，真真就是一句话都不解释明白的。
练聚云略微无奈，让练集烟随意吃喝，自己就靠着沙发坐，盯着屏幕看表演。
练集烟偷偷瞄了练聚云几眼，就抱着牛奶喝了起来，假装也在专心看表演。
再次看到罗愫登上舞台的时候，练聚云问：“你妈知道你今天过来吗？”
罗愫平时管练集烟还管挺严的，练集烟不在江城不在京城，出门前应该都会告诉罗愫的吧？
练集烟嗫嚅了下，给出了一个与练聚云想象的完全不同的答案：“她不知道，我没说。”
“嗯？”
练聚云疑惑，“为什么？”
练集烟小小声地解释着：“经予不太喜欢我跟你走的太近了，我妈知道了会告诉他的。”
而且罗愫好像也不是很能接纳练聚云。
练聚云抿了抿嘴，练集烟没说出来的话她都知道，她也不相信经过上次的争吵之后罗愫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
所以，果然以后还是要保持和练集烟的距离啊。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就问：“那你今晚是OK的吗？如果太勉强的话还是算了吧。”
“OK的！”
练集烟最怕听到练聚云这么说了，连忙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天知道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她觉得如果这次错过了之后以后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练聚云没再说什么。
既然都已经答应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反悔了。
……
晚会临近结束的时候练聚云被叫了回去，而练集烟保证会乖乖在休息室里等她们散场的。
晚会的最后就是今晚表演的嘉宾全到台上集合，拍了一张巨大的合照之后就可以散场了。
不过这时候大概都会有半小时左右的社交时间，新人们都提着裙子带着助理去前辈跟前混脸熟顺便加个微信什么的。
蔡姐带着她们九个去跟几位主持人打招呼，相谈甚欢时蔡姐就会拿出手机说合个照或者要个联系方式。
无可避免地就到了罗愫面前。
蔡姐跟罗愫谈话时，罗愫明里暗里夸了练聚云好几句，练聚云端着一张笑脸并不做声。
罗愫自认为是个善良大度的后妈，但是练聚云这副虚伪疏离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气得牙根疼，要不是还有一份底线在，她俨然不能让练聚云在娱乐圈里顺风顺水的。
但现下也好，装作陌生人，素不相识，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短暂的交谈之后，蔡姐就要带着这几个女孩儿回去休息了，顺带出去吃个夜宵。
张珏凛粱菁俞天意其实都挺忙的，第二天还要要紧的工作就赶回去休息，保持好状态。
但陶风风闲啊，一听说她们要去吃夜宵，也想跟着一块儿去，直接就到蔡姐面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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