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殊的手段，马遂毫无察觉。
他正看着苏乾，等待着答复。
“我也算是截教的一名弟子吧。”
苏乾端起茶杯，在马遂面前晃了晃，一饮而尽。
“原来是这样。”
马遂点点头。
想必前辈一定是受过圣人的指点，故而承这一份恩情，这才在今日解救他于危难之中。
若非苏乾出现，在文殊那般逼迫下，为了满城百姓，他是必须出来的。
“此间事了，我也就离去了。”
放下茶杯之后，苏乾使用神通纵地金光，一瞬之间就已经离去了。
苏乾离去之后，马遂看着面前空空的茶杯久久不语。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看着东边的天空。
“碧幽宫……，要回去吗？”
他在酒店里又要了一坛酒。
“这人间的酒不如天上的烈，但是一样的醉人啊。”
他长叹一口气。
苏乾那一掌的威势足够让文殊菩萨养几个月的伤，他还能在这长安里多待一段时日。
……
如今是二月，气温还不高，哪怕是在大中午，阳光也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长安城内的市集不大，东西两市加起来才能比得上一个未央宫。
王春花是一个商人之女，家中略有资产，便住在这长安之中。
她此时是来买肉的，为了庆祝她家那小子的生日。
“大哥，您这肉给我来两斤。”
王春花手指了指一块瘦肉较多一些的，示意切这一块。
“好嘞，小姐也是老客人了，这么些肉给您算十四钱，来您拿好！”
王春花递过钱，身后的随从连忙上来接过肉。
“老板，你这肉是不是坏了，给我们小姐换一块。”
那随从刚接过肉，翻过来一看，上面居然有一小块部分已经黑了！
“这怎么可能！小人……”
屠户接过来肉，定睛一看，果然有一部分坏掉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早上杀猪的时候是好的啊。
“奇了怪了。”
屠户拿起案板上的另一块，细细检查，确保是好的之后，动刀又切了两斤。
送走了客人，他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那块发黑的猪肉。
然后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没有异味啊？”
不能理解的屠户把肉丢在一边，反正没有全坏，晚上回去把好的部分切下来，可以给妻子做几个菜吃。
“只是这头，怎么有一些晕？”
类似的场景在整座长安都有出现，包括皇宫之中！
三天之后。
马遂又来一座酒楼喝酒，只是很奇怪，酒楼里的人很少。
连小二都少了两个。
他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俩啊，据说是染上了什么病。”
小二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老板，就凑到了马遂的身边。
“你没有听说啊，最近城里很多人都染了怪病，浑身乏力，不能走路。”
马遂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莫非是瘟疫？”
“谁知道呢？”
小二长叹一口气。
“也许是吧，据说很多大臣也都得病了，陛下这两天正在筹划祭天呢。”
马遂听完点了点头，凡人的事情神仙是不能插手的，只是有些可惜，如果真是瘟疫，这里就不能待了。
“小二，我见你一点都不害怕，你不怕瘟疫吗？”
他好奇地问道。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人总归是要吃饭的啊。”
马遂听完笑了笑，这小二，倒是洒脱。
把酒壶交给小二，让他装满之后，马遂离开了酒店。
临走前随手留下了一道法术，能够保护这座酒店的人不受瘟疫侵扰。
这是他不知道这场瘟疫乃是文殊菩萨所为，不然也不只是做着一些小事。
“人间劫难乃是天定，贫道也帮不上忙啊。”
马遂摇了摇头。
……
“这文殊当真是不死心！”
苏乾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该说不愧是曾经的阐教十二上仙之一，手段真是低劣！
离开长安之后，苏乾本来是想要去找龙女。
在无事之时，提升修为才是紧要之事！
可是在梦境空间的本体居然突然联系他，他背上了大因果！
文殊之事因对苏乾和马遂的怨念而起，苏乾自然是要背因果的。
“既然你先不义，休怪我不仁！”
处在梦境空间的苏乾当即来到头顶的星空处，目光在一片光点中寻找那一颗代表文殊菩萨的光点！
找人，这件事情他苏乾最在行！
苏乾化身和本体的意识瞬间切换。
纵地金光！
苏乾飞遁，径直来到长安城不远处的山顶！
“文殊，出来！”
苏乾的声音掀起阵阵恐怖的音浪，覆盖整片山林！
正在闭关养伤的文殊突然受到攻击，体内的法力溃散，差点走火入魔！
“是谁打扰本座修行！”
文殊愤怒的冲了出来，然后看到了苏乾。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文殊心中浮现出这个问题。
“文殊，你竟然放瘟疫毒害人间，简直枉为菩萨！”
苏乾周身天道之力沸腾。
通过天机罗盘推演，他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文殊此番作为，简直比魔头还可恶。
“前辈，这只是我与马遂的个人恩怨，前辈为何要插手？”
文殊菩萨心中升起一丝懊悔，随后又被愤怒取代，大声质问苏乾。
“既然是个人恩怨，为何总要对那些凡人出手！”
苏乾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这意味着怒火再次升级。
“那些不过就是一些凡人，晚辈可以答应前辈，事后确保那些凡人无一伤亡，可好？”
听到这话苏乾更加生气。
文殊菩萨从始至终就没有把凡人的生命当作命！
他察觉到此事之时已经过去好些天，如今他放眼望去，半城的人都已经染上了瘟疫。
“你这样做，对那些凡人可公平！”
苏乾一掌扇在文殊的脸上，若非他克制了一些，这一掌就可以让文殊就此陨落！
“咳咳，人本就分三六九等，这是天定，吾等仙人，事后施展法术救他们已经是仁慈！”
文殊菩萨本就受伤，受此一击更是伤上加伤。
“阐教，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那么令人讨厌。”
苏乾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
三分之一天道之力。
准圣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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