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穆沉舟眼皮子动了动，唇角的笑意弧度越扬越高。
秦念心口猛地一滞，“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刻意用了‘回来’二字。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他周身戾气非比寻常。
“在你来之前。”
穆沉舟嗓音淡然，俊美脸庞苍白的过分，整个人看上去羸弱不堪。
秦念盯着他脸看了几秒，目光最终定格在他手腕上。
“要解开吗？”
在确定这是穆沉舟以后，她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瞬间脱落，反而在看到被铁链锁着的穆沉舟时，内心多了一丝心疼。
“不怕穆洲洲出来吗？”
穆沉舟答非所问，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浓烈。
“你和他本就是一体，他出来与否，对我而言都没多大意义，我在意的是你的病因。所以，能给我讲讲童年经历吗？”
自打见过穆洲洲以后，她就一直好奇穆沉舟的童年经历。
毕竟，穆洲洲身上的阳光肆意是穆沉舟所向往的。
“不看海绵宝宝了？”
穆沉舟目光紧锁在少女脸上，依旧是那副答非所问的态度。
可相比刚才的微笑，此刻的他，眼神嘲讽。
“嗯，不看了。”
秦念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神色，语气比往常温和许多。
至少在她看来，病人就是上帝，她是不可能给病人问诊时故意甩脸色的，哪怕这个人是穆沉舟。
穆沉舟盯着她温柔的脸庞看了几秒，低声问:“那如果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原因？”
他其实并不想死缠烂打，他只是不明白秦念为什么拒绝的那么干脆。
秦念被他逗笑了，神情变得晦暗。
半晌，她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再说，你除了嘴欠的时候让人讨厌，其他方面都不错。所以呀，森林那么大，你又何必吊在我这一棵树上？”
她是一个不脱离带水的人，也是一个不设想任何可能的人。
所以，她给穆沉舟的回答从来都是干干脆脆的，哪怕是今天这样的情形，她还是没有办法心软的去编造谎言。
“你还真是不给人留余地啊。”
穆沉舟忽然笑了，笑容中多了一丝释然，可眼底的坚定越来越明显。
随后，他说:“森林再大，但不是每棵树都是你。”
说完停顿了两秒，这才进入正题。
“我母亲儿时身体不好，基本上没什么空带我，我是由佣人一手带大的。四岁那年的一个午后，我和母亲出门，她因有事将我遗留在咖啡馆，但我因年纪太小，被人拐走卖进了山里，受了两个月的虐待，后又被卖给了地下赌场，也就是你和商阑相遇的地方。”
穆沉舟淡淡地阐述那段经历，漆黑的眼底毫无波澜，可秦念明显感觉到了他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渐渐暴起。
但让她最意外的，是四岁的穆沉舟也去过那个地下赌场。
说是地下赌场，倒不如那是人贩子窝，里面的小孩的日常几乎都是非打即骂。
特别通常不听话的，会被关进小黑屋，稚嫩的手被放进热油锅里，甚至还有被剁去手指头，苗子好点的很可能被卖去黑市的。
而她当初就是因为长得太好，差点被卖去黑市。
所以，穆沉舟在哪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亦或者说，山里的那两个月，她受过怎样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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