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思量了一下,觉得头很痛,她哪里想那么多,一个不小心,以为做了好事,看来闯祸了。
“那,我推荐就推荐了,也许皇后不会那么想。”
“哎,罢了,估计皇后也那么想的,你这么一说,不过是顺水推舟,誉王只怕要有段苦日子熬了,他得更加能忍才行,好了,这些不和你多说,你一个小姑娘,不知深宫险恶,不要参与到夺嫡风波里,否则,你和你背后的白侯爷府,只怕都会粉身碎骨。”
若尘知道,蓝晨这些话,倒是有道理的。也就没有分辩太多。
若尘透过车帘,看着紧锁眉头的蓝晨,她觉得今日的蓝晨,好像有些情绪不佳的样子:“你被谁恶心了吗,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想给他送感谢信,能让你烦恼的人可不多。”
他默默骑了一会马,说:“若尘,我订婚了,要成亲了。”
若尘扶额长叹:“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你订婚了,野马要有人约束了。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倒霉呢?”
蓝晨十七岁,原本也是到了娶妻的年龄。他又是嫡子,若他不是亲生母亲过世,只怕早已成亲。
“是周翰林家的女儿,嫡女昭雪。”
是啊,按照他的条件,原本肯定也是娶嫡女的。
蓝晨看着她,眼神有些悠远:“你这次入宫,在玉妃那,知道了什么是杀人不见血了吧,其实,我和你一样,遭遇一样。”
若尘愣住了,不明白他话语的含义:“谁能杀你不见血?”
蓝晨叹了一口气:“虽然你聪明,终究年岁小,许多事,你是不懂的。”
若尘心想,总拿年龄小当借口,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她不明白,娶妻是好事,为何蓝晨如此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是个圈套一般。
“那昭雪姑娘,是不是生的容貌极丑,与我那若文哥哥的原配娘子赵芊芊一般?”
“貌美如花,性格温柔贤淑。”
她仔细辨认他的脸庞,见他不像是说反话。那就奇怪了,为何他一副上坟的表情呢!
“那你还有何不满足的?”
蓝晨瞧了她一眼,心想她再聪明,终究还是一个孩子,许多事情,不会明白。
“若尘,若我成亲了,与你相见的时间就短了,以后,若再有什么事情,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说的好像你照顾了我很多一般,知道了,我在你心里,在我四姐姐心里,你们大约都觉得仿佛是一个弱智一般。我并不是那样软弱可欺的人,只要你们莫来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
将她直接送出城外,蓝晨勒了马,说:“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院试,可不要考的让人失望。”
“总是不说点好话。”
若尘的车马疾奔而去,不知道为何,她仿佛也受了蓝晨的感染,好像有些阴郁起来。
回到阁老府,若尘收拾了下,准备温书,柳氏给她端了滋补的中药汤来:“快,喝了这药,你最近肤色好了许多,真的是慢慢张开了,越长越美。”
若尘喝了中药,想起蓝晨的婚事,询问柳氏:“大娘子,您可知道,蓝晨订婚之事?”
“蓝晨来阁老府多,是梅弘的朋友,我听闻了此事,说实话,感觉很诧异。”
“为何这么一说,对方门第不配,还是那女子,拿不出手?”若尘好奇地问。
“昭雪姑娘是一个温柔婉约美丽的姑娘,门第也清贵,只是她……”
柳氏欲言又止。
“难道容貌不匹配吗?”
“不是,那昭雪姑娘身子弱,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弱,三天两头就生病,原本以蓝晨这样的品貌和门第,娶更好的姑娘也是可以的,不知道他们家是如何想的。”
原来,欲娶的是一只病猫啊。
“或许他们家不知道吧,因为我家是太医世家,对京城里一些贵重人家,生有什么疾病,多少是知道一点的,这昭雪姑娘身子不好,我们家很清楚,她这病,也无法医治。再说人若经常生病,面色便不会好,那昭雪姑娘据说容貌佳,但肤色过于苍白了,也不知道,能否约束得住蓝晨那野性子不。”
闲说了几句话,柳氏就离去,若尘心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经历了深宫玉妃的手段,她现在识人,更加会思量几分,不会轻易对一件事情发表看法,过快的评价往往不够深刻。
但也或许,蓝家现在的管家大娘子,不是蓝晨的亲母,对他的婚事,原本也不会那么细致讲究吧。也难怪蓝晨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且瞧见柳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她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大约和昭雪的病情有关联。她不好透露病人的隐私。
确实也是,蓝晨是蓝家嫡子,将来要承袭爵位的人,子嗣是那么重要,娶正房妻子,是一件大事,怎能娶一个病弱的女子呢!
但若尘已经没时间去想别人的事情了,她开始彻夜不眠的背诵,整个十里镇,如今女考生,只剩下她一人,但愿去参加院试时,能遇见几个女生。
她的十一岁生日,便是在闭户念书时度过的,那日,母亲托人送了鸡蛋和新衣新裙子,也不敢打扰她。
很快,院试即将举行,若尘提早了三日入京郊,院试顾名思义,将在朝廷的贡院举行,这算是正式的科考,若考中,将获得秀才的功名,而不再是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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