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不让黛玉管这事,黛玉也知道,凡事有果必有因。探春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的将来,她把耶律鸿飞看的太简单,而耶律鸿飞不比中原男子,在诗书诗礼中长大,耶律鸿飞本就是一只草原上无拘无束的雄鹰,是一头野性十足的狼,虽然他不懂得算计,不懂得那些所谓的礼教等繁文缛节,但是他却最讨厌别人设计他,他是龇牙必报的,探春却没想到这一点。
马上就是除夕之夜了,北靜王府到处都张灯结彩的,今年是北靜王妃进门的第一个新年,太妃的身子也刚好了些,忠勇亲王王妃又发了话,今年的除夕要好好的过。
赵夫人和贾环坐着车,到了北靜王府的角门上,同看门的下人说要给王妃请安,家人便问是王妃的什么人,赵夫人那里敢说是黛玉的舅母,只说是原来的老下人,过年了,来给王妃请个安,拜个早年。
家人便报进去,紫鹃问了黛玉,黛玉也没放在心上,便说请她进来吧。
赵夫人同贾环到了正房院,丫头们便叫她先坐着,要进去回了王妃再请。赵夫人知道大家子的规矩,便站在廊檐下等着,不大会儿的功夫,正是晴雯从里面出来,一眼瞧见是赵夫人同贾环站在那里,心里便有了数,知道正是为了探春来的,原来晴雯伺候宝玉时,便于赵夫人不合,更看不上贾环那一副惫赖样儿,便过来笑道:“原来是太太来了。”
“晴雯姑娘,我来,是为了见见王妃。”赵夫人尴尬的说道!
“王妃身子不好,正歪着呢,只怕这会儿不能见人,要不太太先坐坐,奴婢先替你通报一声。”晴雯淡淡的说完,便转身进去。
黛玉歪在榻上,听说来人是她,心中便更加纠结,叹道:“还是来了,总是瞒不住的。”
“王妃身子不舒服,不如就请她回去吧,这事原是皇上定的,咱们也做不了主。”晴雯便在一边劝道。
“嗯,那些银子给她,让她回去时买些过年用的东西。”黛玉合着双眼,轻声说道,这几日她正闹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酸水一大口一大口的吐,身子更加虚弱了,水溶早就吩咐了丫头们,无论什么事也不许她出房门。
“好,我这就去。”晴雯说着便转身要走。
“你回来,让紫鹃去。”
“这点儿事干吗还要等她来?”晴雯奇怪的看看黛玉。
“你那脾气,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就有些别扭,还是让紫鹃去,好好的同她说说吧。”
“姑娘也太小看人了,我就那么丁点儿的小心眼儿?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哪年哪辈子了,还提?”晴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来,说归说,黛玉的话还是要听的。
紫鹃拿了五百两银票,出了暖阁,到了厅里,见着赵夫人,二人相互见了礼,紫鹃又替黛玉问了老太太和贾赦贾政邢夫人等人的安好,又说小丫头怎么茶凉了也不知道换了来?
赵夫人便拉着紫鹃的手,落泪道:“好姑娘,你是个有造化的,能长长远远的跟着王妃……”
“太太不比伤心,三姑娘的事情,外边传言走了样也是有的,耶律王子那人我也见过,并不是那样凶神恶煞似的,不过是因为三姑娘用了心思的缘故,便不大喜欢,将来日子长了就好了。小夫小妻的,谁还没个别扭?如今三姑娘已经去了耶律王子的新府邸,太太不信可以去瞧瞧,那耶律王子如今在咱们天朝中都,怎么说也不会对三姑娘太过分,等个一年半载他们有了儿女,可不就好了吗?总归人家是一方霸主的儿子,架子大一些也是有的,太太只管想想二姑娘,开始的时候不也是闹来闹去的?如今听说也好些了。”
“还说她呢,前儿听说因为个什么没要紧的,又被孙家的人给打了一顿。”赵夫人又流泪道。
“怎么又打人?这孙姑爷也真是的,唉!”紫鹃原是一番好意,谁知道迎春如今过的也这样的凄惨。
“姑娘,你说三丫头如今在耶律王子的府上,你告诉我他的府邸在哪里?我从这儿出去了,便去瞧瞧她。”
紫鹃告诉了赵夫人怎么过去的路,又把银票拿出来,塞给她,悄声道:“太太拿好这些,到了那府门口,也好打点一下,那起狗奴才,那个不是见钱眼开的?再就是快过年了,王妃的意思是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添置点什么。按说太太来了,王妃是应该亲自接待的,只是这几日她因有身孕,吃什么吐什么,好好的一个人竟瘦成那样了,如今王爷有令,不许王妃出门呢,每日三四个老妈子盯着,唉!就是不这样,王妃那身子弱的,也没办法同太太说话呢。”
“阿弥佗佛,王妃是个有福气的人,女人怀孩子,有时是这样的,人家说当娘亲的越受罪,将来的孩子便越孝顺,姑娘劝王妃好好养着,等过了年,就好了,也就儿时来天的事儿,过了这一阵,吃什么都很香呢。”赵夫人一边念佛,一边说着,说完她便站起身来告辞。
紫鹃又同丫头婆子们送了她母子二人出来,方回去跟黛玉回话。
黛玉听完了紫鹃的话,轻声嗔道:“你干吗告诉她耶律的府邸在什么地方?她便是找去了,又能怎么样?耶律府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主子身边还有个女人,三丫头如今都是一身男儿装,除非她们二人面对面遇到了,否则这一辈子也别想见面了,唉!”
“那怎么办?奴婢就是不说,她也会打听去的,总不能说三姑娘被耶律王子送到了北蕃?”
“你还真不如这样说好些,最起码不会让她再去傻傻的找,再受一番屈辱,她已经够苦了。”黛玉摸摸自己尚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如今自己也是一个母亲了,又怎么能不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呢?
赵夫人出了北靜王府的门,按照紫鹃说的,又叫车夫去了北蕃王子的心府邸,到了门上一打听,人家根本不知道他们家主子收了那个女子在屋里,更别说纳妃了,再问可有探春这个人,家人直接说没有,王子的府邸没有女人,所有的下人都是男人。
赵夫人便懵了,呆呆的站在高大的红墙之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自己的女儿,到底去了那里?
寒风吹来,吹散她已经花白的头发,可怜她才不到四十岁,原来俏丽的脸庞上已经有了皱纹,那一头乌黑的发髻也不在了,谁说岁月无痕?那一道道皱纹,一个个佝偻的背影,不就是岁月的痕迹吗?
贾环看着无助的母亲,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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