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拿到的。”方砚南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说不上信誓旦旦，但是认真而言。
谢孝衍重新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道：“那就麻烦你了，只是沈家实在是龌龊，我现在是越想越恶心。”
“别气了，沈妩的情况怎么样？”方砚南岔开话题。
谢孝衍神情瞬间肃穆了几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沈妩小姐，不太好了。”
“什么？”方砚南微微挑起眉，显得十分严肃，“怎么回事。”
“昨天我们给沈妩重新检查了一次身体，发现她的肾正在衰竭，这样下去，她还没醒来，就会因为肾衰竭而失去醒来的可能。”
“……怎么会这样。”
谢孝衍显然很苦恼，道：“可能是前面那两次被人拔掉呼吸管吧。”
他如今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苦恼，恨不得把那个拔掉沈妩呼吸管的人抓来狠狠打一顿。
“还有没有办法？”
“有。”谢孝衍说话时，眼神有几分飘忽，也带着几分决绝。
“你说。”方砚南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白小姐和沈妩是姐妹，如果有她为沈妩移植一个肾……”谢孝衍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从方砚南眼中一掠而过的杀气。
他很识相地没有往下说，其实也不用说，话已经说完。
虽然知道方砚南肯定不会同意，但为了沈妩，他一定要先说出来。
“不行。”方砚南的回答如他想象中决绝，白楚涵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此次脚伤更是反复迟迟没好如果在这时再做手术，唯恐伤及自身。
方砚南绝对不能让白楚涵去冒这个险。
“我知道你不同意。”谢孝衍看了看方砚南的脸色，低声道，“但是这件事，你说了也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还是要让白小姐自己拿主意，而且这个也要配对，不一定就合适。”
方砚南冷冷看了他一眼，端得不是多年老友的姿态，而是方总裁的气势，让谢孝衍喉间滚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件事，不能告诉白楚涵。”
谢孝衍完全愣住了，很快，他道：“不是，你不能这么霸道啊，到底要不要给沈妩做手术，也该是白楚涵自己决定，你凭什么帮她决定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方砚南黑着脸丢下一句话。
“不行，我就要说。”谢孝衍被他的态度弄得心情不爽，他知道白楚涵是方砚南心尖尖上的宝贝，可是沈妩也是他喜欢的人。
方砚南要保护自己的喜欢姑娘，那他何尝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孩能够醒过来。
沈妩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如果就这样没了，多么可惜。
谢孝衍想到这些，赌气地放下一句话：“这件事你说得不算，我就要告诉白小姐，毕竟，当初沈妩小姐出事也是因为白小姐。”
“如果不是她惹怒了桐野，桐野为什么会让黄耀开车去撞沈妩。”
听到这话，方砚南簌簌抬起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孝衍。
幽黑的目光发亮，里头像是闪着狼厉般的光。
谢孝衍被这个眼神盯得害怕极了，说不出话，眼神慌忙躲闪。
方砚南盯了他一会儿，森然道：“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
“我不说了，而且你也都听见了。”谢孝衍舔了舔嘴唇，继续小声道，“而且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方砚南脸色铁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谢孝衍的语气也缓和不少，道：“这个手术又不是要白小姐用自己的命去换沈妩的命，只是让白小姐牺牲一些东西，去换沈妩活过来的可能，你明白吗？”
见方砚南不说话，谢孝衍索性把话说得在清楚一点，“我的意思，这不是单选题，不是白小姐和沈妩只能选一个，是两个人都能活，只是需要白小姐牺牲一点点东西。”
“一点点东西？”方砚南声音冷硬如铁，道：“一个肾都没有了，你说只是牺牲一点点东西，谢孝衍，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在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孝衍在旁边焦急道：“我当然没有说肾不重要，只是砚南，你想想看，如果和人命比起来，白小姐付出的一个肾，是不是就一点点东西。”
方砚南：“……你闭嘴。”
谢孝衍继续求饶道：“砚南……”
二人争吵着，白楚涵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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