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琪琪见他不悦，心里的欢喜更甚，笑容越发可爱，只是这一份可爱里藏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狡黠。
“砚南哥哥不要生气呀。”她轻声撒娇道，“琪琪只是听说这件事，特来找你求证。”
方砚南眉心冷冷颦起，英俊的脸上有几分寒厉，声音冷的像是从冰里打捞出来：“琪琪，你越界了。”
若是元容雅或是随便哪个爱慕方砚南的女人，听到方砚南这样和自己说话，都会脸上挂不住，轻则逃之夭夭，重则羞愧难当。
但凯瑟琳琪琪不一样，她眼神中闪过一抹亮光，紧跟着笑着说道：“是吗，那我越界了几分呢。”
用对寻常女子那一套，根本打发不了她。
谁让她是凯瑟琳家族的大小姐呢，这个家族在全球绵延几百年，掌握的财富犹如一座看不见的金矿，哪怕是方砚南的爷爷现在活过来，对着她说话都不敢太随意。
但，方砚南向来不走寻常路。
他看都没看凯瑟琳琪琪，便开始数她的‘罪过’，冷声冷气道：“其一，你不该跟着我回国。其二，你不该和我一起在白楚涵的面前出现。其三，你刚刚不该提起白楚涵试图挑衅我。”
凯瑟琳听着自己的‘罪证’漂亮的眉心渐渐皱起，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和方砚南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这还是第一次从方砚南的嘴里一句话的功夫，听到两次，同一个女人的名字。
一直到此刻，她才确定，情况不妙。
这么多年，她虽人在欧洲，但是凯瑟琳家族财大势大，每天都会有人为她播报全球新闻，方砚南与白楚涵在北城的爱恨纠葛，她早就掌握在鼓掌。
所以她一早就知道，方砚南喜欢白楚涵，实在没想到，他喜欢得这么深。
她眼神中掠过一抹清晰的失落，头微微低垂，若是她在家里流露出这个表情，必定马上就有佣人围过来为她排忧解难，只要她一个电话，想要谁来哄她开心，都能叫到。
但，现在她坐在方砚南身边，想要方砚南和她说一句好听的，就这么费劲，就像是让冰川上火山爆发般费劲。
机舱里陷入沉默，只能听到机器运转时发出的细微声音，轻轻地拍打在她的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的她浑身发痒。
她再不说话就会死掉。
烦躁与羞怒在她心中交替，仿佛是冰火交叠地堆积在一起，马上就要突破临界点。
她想质问方砚南，想要一个明确的回答，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对白楚涵动心，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的。
明明是她……
救了他……
她的喉间滚动，眼神里的酸楚一秒甚过一秒，眼瞧着就要满出来，将她双瞳里倒映出来的方砚南人影给淹没。
“琪琪。”
忽然方砚南叫她，寥寥两字，像是一记活死人药白骨的良药。
“我在！”凯瑟琳琪琪睁着亮亮的眼睛，一双鹿眼幽黑发亮，圆瞪可爱。
“之前在欧洲，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方砚南由衷道，他说话时漆黑的眉眼难得的覆上温度，颇有几分冰雪松动的痕迹。
看得凯瑟琳琪琪心儿乱颤，她就知道，她对方砚南而言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她还没开心多久，这个幻想便被戳破，方砚南便要打破——
“但是……”
凯瑟琳琪琪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然知道但是后面要跟着什么，立刻出声打断，道：“砚南哥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方砚南神色稍稍一缓，没再说下去，他对凯瑟琳琪琪的智商以及理解能力多少有些把握。
凯瑟琳琪琪转过头，胸口微微起伏，望向窗外，是万里高空蓝天白云，可她的心仿佛一瞬从云层掉落，急速下降很久，才能掷地有声砸向地面。
她听不见落地的声音，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惨烈地碎成很多掰。
她很想流泪，但她的自尊和教养都不允许她失态。
过了半响，她才慢慢转过脸来，心神稍稍沉稳，道：“砚南哥哥，其实你也不必太想念白楚涵，过些日子，你们就会在欧洲再次见面。”
“什么意思？”方砚南看向她，全然不理解。
他知道凯瑟琳家族这一次推出的技术芯片，虽然接受全球所有人招标的，但是，对公司的资格有所要求。
若非全球十强的企业，根本没办法跻身其中。
白楚涵如何能够来？
循着方砚南疑惑的目光，凯瑟琳琪琪心中渐渐升起欢喜，她神色倏然改变，忽然想卖关子，一脸得意洋洋地翘起白笋般的细腿，上下轻轻抖动，眼角一抹余光流转，都是兴奋与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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