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南微微仰了仰酸痛的脖子，没再看他，说：“你家儿子多大？”
“十岁……”袁柳战战兢兢道，不明白方砚南在这个时候提起自己儿子是要做什么，心里有些害怕。
“我帮你养了。”方砚南面无表情地说，“你只管好好交代。”
这话一出，袁柳瘫软在地。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拿捏住了。
“你呢，要么在这里交代给我。”方砚南冷声道，“要么，进去交代。”
说完话，方砚南下巴微抬示意陈北过来。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完，剩下的事情，他不愿意过多理会。
方砚南走出暗室，来到阴暗潮湿的通道里，听着背后出来喊冤叫屈的哭声，不多久，哭声停止，陈北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药单。
方砚南刚刚要接，就见莫东疾步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
“少总裁。”莫东和晴喜在方砚南面前站定。
莫东一脸为难，说，“我们回来了，但是，白小姐没有收下晴喜。”
方砚南漆黑的眼神中划过一抹不悦，莫东见状立刻解释道：“不过，白小姐说谢谢少总裁，你的心意她心领了，并且，她非常感动。”
方砚南没有理会莫东的巧舌如簧，心里清楚，白楚涵说不出非常感动这样的话。
他皱眉，问：“为什么不要。”
“这个……”莫东又为难起来，朝着身边看戏的晴喜挤眉弄眼，希望她能开口说话。
可这个姑奶奶刚刚对着白楚涵还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到了方砚南面前，却一心一意闭嘴当起哑巴。
真是会看人下菜碟。
方砚南耐心有限，语气又沉了几分，道：“到底怎么回事。”
莫东急得不行，便直接了当道：“是晴喜，晴喜说自己不愿意，然后白小姐就说自己不想强人所难……”
“不想强人所难，”方砚南唇角勾起，道：“她很会做好人嘛，如此说来，晴喜，是我勉强你了？”
他看着晴喜，俊美无暇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没有笑意，连眼底都寒意，让人害怕。
晴喜立刻低着头不说话，看不出是内疚还是恐惧。
陈北和晴喜莫东是一起接受培训的，后来又一起作伴跟在方砚南身边，他此刻在旁边看着莫东晴喜二人被为难，也不能眼睁睁地做壁上观。
便道：“少总裁，刚刚袁柳交代了，他是和厨房的汪洋一起合谋贪污采购公款。根据他的交代，是汪洋自称自己学过些药理知识，并且知道几味还不错又便宜的中药，能够替换总裁的药，他们二人财迷心窍，才会铤而走险。”
“厨房的汪洋。”方砚南念着这个名字，“这个汪洋是个什么来头，为什么名字这么耳熟？”
“这……”这回轮到陈北犯难了，犹豫片刻，他说：“汪洋是莫东之前安排进来的远方亲戚，没想到……”
这话说完，莫东都惊了，他都没想到自己从前的一个善意之举，竟然为日后买下这等祸端。
“少总裁，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莫东疯狂摆着手，如果可以，他想掏出自己的心给方砚南看看，以此来自证清白。
方砚南看他一眼，“行了，去把这个汪洋弄来再说。”
莫东立刻答应道：“好！我马上去。”说罢拔腿要跑。
陈北立刻拉着他，莫东不懂为什么，回头问：“怎么了。”
陈北无奈道：“我刚刚打电话去老宅问过，汪洋今天早上离职了，说是身体出了状况，要回去乡下休养。”
“混蛋！”莫东气结，在原地疯狂跺脚，“他在这时候消息，不就是要把脏水泼到咱们少总裁身上嘛。”
他气得不能淡定，毕竟这个人是自己的远方亲戚，为了几个小钱，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如今牵连到方砚南，他心里真的过意不去，低着头生闷气不敢去看方砚南的表情。
陈北皱眉平静道：“少总裁，你看这事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今天查到的告诉总裁。可如果告诉总裁，恐怕，总裁第一个就会怀疑你。”
毕竟，袁柳是跟着方砚南同一时期进方家的，而有了莫东和汪洋这层关系，方砚南的嫌疑只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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