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从客房疾步往外，经过宴会厅，方俊沉捏着两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道：“白总，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他不偏不倚地挡在白楚涵前面，眼睛迷蒙是醉酒的猩红色，直截了当地忽略白楚涵如白灰的脸色，酒杯往她嘴边怼。
“刚刚你妈都和你说了吧，往后我们就……嗝……是……夫妻俩，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听说你结过一次婚，没事我不介意。”
他肚中打滚，酒气从嘴里呼出，白楚涵原本攥紧的拳头，握得更紧。
她只想抓起这杯酒，从方俊沉的头顶浇下来。
不管不顾，疯狂彻底。
想着，她抬起一只嫰如白玉的手，去触碰盛满金色液体的酒杯。
还没碰到，另一只手被人有力的牵起。
回头一看，是片黑色的衣角——方砚南牵起她直径往外走。
二人快步来到院外，白楚涵奋力甩开方砚南，一脸冷漠道：“少总裁，你这是做什么？英雄救美吗？”
方砚南眉心藏着苦恼，伸手揉了揉眉间，冷静沉着道：“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你母亲的事情，我一只都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但我没有找到机会。”
“没找到。”白楚涵猛地打断他，眼睛里泪光涟涟，“少总裁果然是忙人，说句话的功夫都找不到。”
“……你先冷静，你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开口。”
“我很冷静。”白楚涵望着他，苦笑起来：“你与我多次同床共枕，交颈相欢，我都没有把少总裁的嘴巴堵住吧？你还不是什么都没说。方砚南，你骗得我好苦。”
“你是想要这样羞辱我吗？”
“你爷爷娶了我母亲，你上了我。”
“我们母女两个人，都是被男人欺弄的荡.妇？”
“是吗，你就是想告诉我找个！”
白楚涵口齿伶俐，字句做剑，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伤害自己。
方砚南陡然笑了一声，颇为无奈，语气中带着些许宠溺，“一直以来，下了床就翻脸的难道不是你白小姐吗？”
“是。”白楚涵微微点头，眼光中的光泽泛得更深，“这不是正和你少总裁的心意吗？”
方砚南更是莫名，眉头一簇，英俊如雕刻的脸上浮上些许困惑。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心意？”
二人之间气氛冷凝，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锋，虽是疑问语气，气势却不微弱。
白楚涵道：“算了，没什么。”
“不对，肯定有事，是不是你母亲和你说了什么？”方砚南问。
白楚涵摇头：“没有。”
要怎么说呢？平心而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和方砚南有以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方砚南未来的夫人会是名媛千金。
但是，但是，她听到那个人是柳如烟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痛。
她原以为她能驯服情欲，把床上欢愉和情感泾渭分清，但她费劲千方百计还是没有做到。
如果她对方砚南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事情就简单得多。
最怕的就是感情里掺杂了别的东西，情欲里滋生出占有欲，爱不成爱，舍又不肯，最后反倒滋生出无数的恐惧，连直面问题的勇气都没有。
方砚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窥见她心底隐秘的心思。
白楚涵微微侧身，不让他看，就道：“没什么，柳欣秀向来是做金丝雀的人，她能知道什么？又能告诉我什么？”
“她一定和你说了什么。”方砚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带了些许委屈：“白楚涵，你总要先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不高兴，我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他扯起嘴角，垂眸道：“可你不说，我浑身力气都不知道往哪里使，我到底该怎么保护你。”
白楚涵鼻尖一缩，脱口而出道：“少总裁大可不必做出这副姿态，你该保护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方砚南疑惑的看向白楚涵，嗓音变得既冰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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