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级考试这件事学校一向看重，考卷都是机密文件，别说是看，就连经手的资格，她都没有。
顾婉婉心底腹诽一声真没用，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声音柔柔的，“冯姨，你就再帮我想想法子，或者你去找出卷的老师，替我探探口风。”
顿了顿，她声音压得更低，“冯姨，这件事你要是帮我办成了，我一定让我妈重重答谢你。”
无论如何，这次跳级考试她一定要过，S班她进定了。
听到“答谢”两字，冯梅的眼神亮了下。
转而想到什么，她轻叹了口气，“婉婉，这个办法我早就试过了，那些老古板一个比一个口风严，我真是没法子了。”
“婉婉，以你的成绩，加把劲还是有希望的，我还要去备课，先走了。”
要是被人看见她和顾婉婉走得这么近，难免遭人说闲话。
顾婉婉不满地跺了跺脚，气死她了。
看着她们两人走远，顾清宁收回视线，忽然明白冯梅为什么对她充满敌意了。
她冷嗤一声，抬脚走向教室。
第一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乌泱泱的。
然而，当她走进教室，周围的声音忽然静了。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还时不时对她指指点点。
顾清宁神情淡淡，长腿勾了下椅子，又痞又拽的动作带着股大佬气场。
她刚坐下，孙巧巧就凑了过来，小声耳语道，“清宁，论坛上又发布了一则新贴子，又是和你有关的。”
新贴子？
顾清宁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放到桌上，语气散漫，“说什么了？”
“额……”
想到贴子上的内容，孙巧巧有些难以启齿。
她拿出手机，点进学校论坛，翻出贴子，然后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你还是自己看吧。”
顾清宁一手压着书，另一手拿过手机，低眸看向屏幕。
【论女学霸和金主爸爸的故事。】
【石锤了，一中天才女学霸私生活不检点，和一神秘男子去酒店开房，有图有证据。】
那个记者P的照片还算成功，即便是同行，也很难看出照片有P过的痕迹。
略过照片，评论区早已满目疮痍。
一片骂声，多难听的都有。
【什么天才女学霸，跳级考试肯定有黑幕，这样的人不配留在一中，简直是一中的污点。】
【说不定走后门的钱都是金主爸爸给的，花瓶一个，装什么清纯。】
【这样的人也配当一中的校花？依我看还是顾婉婉比较适合，人家家世好，成绩也好，人美心善，比这个顾清宁优秀太多了。】
【顾清宁这个拜金女，婊~子，不配留在一中，建议一中让她退学。】
【没错，支持让顾清宁退学，这样的人不配当我们的校友。】
【让顾清宁退学。】
【让顾清宁退学。】
无形间，评论开始排队形了，一致呼声都是要求学校将她退学。
……
顾清宁把手机还了回去，又黑又亮的墨瞳泛着骇人的冷意。
还真是上赶着找死。
教室里鸦雀无声，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孙巧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坚定地道，“清宁，不管贴子上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虽然她们当同桌也没多久，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相信她的人品。
顾清宁不语，垂眸看着那本厚厚的外文医学书。
出奇的冷静，让其他人都有些懵了。
贴子上都写成那样了，她还这么淡定，跟个局外人似的。
她都不着急的么？
这时，成奕慌慌忙忙地跑进教室。
他直奔顾清宁的方向，喘着气，“宁老大，出事了，楚哥和S班的人打起来了。”
自从楚旭这么叫顾清宁之后，班里很多同学都跟着这么叫。
顾清宁抬头，目光沉寂，“原因？”
成奕挑着重点，言简意赅地道，“就是论坛上和你有关的贴子，S班的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你坏话，我们正好路过，楚哥听见了，就直接上手揍人了。”
“在哪？”顾清宁好看的墨瞳微微眯起，起身往外走。
成奕跟在她身后，“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姚东望着顾清宁的背影，迟疑了两秒，然后起身跟了出去。
下一刻，其他人也纷纷丢下课本，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楚哥和S班打架，他们可得给他撑场子去。
……
办公室。
气氛严肃，透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背对着墙壁，五个个头差不多的少年站成一排。
个个脸上都挂了彩，有的连校服都撕坏了。
战况惨烈。
教导主任扫了他们一眼，铁青了脸，怒声训斥道，“身为高三的学生，很快就要高考了，不好好学习，还打架，你们这是上天啊。”
“主任，是他先动的手，我们是正当防卫。”
说话的少年是S班的学生，满脸不服气。
楚旭双手环胸，不屑一笑，“谁让你们嘴巴不干净，打你们又怎么样？”
其他四人瞪着他，捏紧了拳头，“你……”
楚旭笑得挑衅，“一挑四，劳资又不是打不过，有本事再来啊。”
论打架，楚旭在一中算是出了名的狠茬，因此平时也很少人敢和他杠上。
“都给我闭嘴。”当着他的面还敢吵，教导主任气得心梗。
“这地方是让给你们吵架闹事的吗？”
话落，他们各自的班主任匆匆赶来。
“老徐。”
像是见到了救星，楚旭眸光一亮。
教导主任皱眉，板着脸，“叫什么老徐，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楚旭蔫了，徐岸勾唇一笑，然后秒变严肃脸。
他清了清嗓子，道，“主任，事情经过我们都了解清楚了，我想他们应该也知错了，你看着这样行不行，罚他们写个检讨，这件事就算翻篇了，都快高考了，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他们。”
教导主任犹豫，一道尖锐的女声立马呛道，“我不同意，我们S班的学生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学习，也不打架滋事，高考临近，他们被伤成这样，万一耽误了考试，谁负责？”
S班的班主任是年级出了名的刁蛮难缠，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不过，徐岸可不惯她这脾气，讥诮一笑，“听赵老师这话的意思，我们C班的学生就不认真学习，专门挑事打架了？”
赵云下巴一抬，眼神略带轻蔑，“这不是已经明摆着的事了吗，我们可是S班，高三的重点尖子班……”
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她的话，带着些许不耐烦，“S班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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