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今天有没有兴趣自己上T台？”吃早饭的时候，秦渭阳不经意似地问。
“我？”白未曦差点被一口牛奶给呛着了，“你不会又跟我说，张婉生病或者有了什么急事吧？”
“只是助兴节目而已，能上T台的设计师毕竟少见。李辰影虽然身材不错，但比例还不够完美。”秦渭阳凝神看她，“如果你能亲自上台，会给观众一个更强烈的信号。”
白未曦有点心动，虚荣心人皆有知，能让她扼杀在摇篮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成就一点一滴，都离不开前世的“剽窃”。尽管她已经在努力淡化前世的影子，但总觉得自己的风光来得理不直气不壮。
“算了吧，我还是好好当个设计师。贪多最忌嚼不烂，我的资质又不是特别好，与其都学个皮毛，不如专注一样。”最终，她还是拒绝了提议。
秦渭阳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的话，也确实有点道理。”
“模特毕竟只是吃青春饭的，人老珠黄的时候还有谁要？”白未曦叹息，“还是设计师长久一点，而且不用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我想到那些明星们没有自己的私生活，就觉得不寒而栗。”
“模特儿的私生活没有那么糟糕，毕竟大众的关注点，还没有集中到模特身上。就像张婉，她已经是世界级的名模，但对私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人们追星，也只会追那些大明星。”
“也对。”白未曦自嘲，“也就是我把自己当个人物吧，谁会没事就看T台？”
“所以你不用顾忌这一点。”秦渭阳笑着调侃，“除非你决定走入影视圈，让蓝天影视打造一位玉女明星。”
“等我毕业以后再出道，有点晚了，只能演玉女明星的妈妈。”白未曦开玩笑地说。
“那你这个妈妈，也未免太年轻吧？”秦渭阳失笑。
“能上银幕的，谁不年轻？”白未曦笑嘻嘻地说，“反正我觉得自己上T台有点像是作秀，让人觉得矫情。恐怕不用到明天，网络上都会盛传关于我的八卦。算了，人怕出名猪怕壮，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现在已经出名了。”秦渭阳提醒。
“那不一样，只是提起一个名字，而且是我的英文名字。回到国内，谁认识白未曦是哪根葱？”白未曦不以为然地说，“我想，爷爷也会更喜欢我承欢膝下，而不是成为空中飞人。张婉虽然只是模特，但是她一年的机票，也有这么厚厚一叠。”
秦渭阳看了她一眼：“未曦，也许以后你也是这样。”
白未曦愕然：“为什么？我又不是模特。”
“你是设计师，同样要满世界跑。四大时装周就不用说了，还有其他一些城市的时装展和活动，你也需要参加。”
“你的市场都已经回到了国内，我的市场也同样在国内。”白未曦轻轻摇头，“我对中国的民族风理解得比较深入一些，而获得好评的作品，大多也是中国风格的衣服。蜡染、扎梁，还有绫罗绸缎，这些面料和花样，都曾经风靡过世界，同时还会继续风靡。而中国红、古代皇帝才能使用的金色，有着浓重的感情色彩。这些元素，我觉得还可以更深地挖掘。而我，想当这个挖掘人。”
秦渭阳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才慢吞吞地说：“何止面料和色彩？掐腰斜襟的小袄、维吾尔族的小背心、傣族的短衣窄袖和裹身筒裙，当然还有现在已经名震世界的旗袍、坎肩等，都是丰富的中国元素。”
白未曦连连点头：“是啊，连时装设计大师拉比杜斯都把东方神韵融入到他的设计中，为什么我们中国的设计师却做不到这一点呢？我希望中国式的服装，能在世界服装史上，掀起一个狂热的潮流，并且经典不息。”
“你已经做得不错。”秦渭阳赞许地点头，“也许你一直在国内长大，又有一个国学造诣深厚的祖父，对中国风格的理解，可能会比别人更深刻一些。是的，在这方面，你有优势。”
“我喜欢中国的刺绣，尤其是山水刺绣，有着诗情画意，而且美不胜收。精巧的盘扣和中国结，这些细节的运用，会有异乎导演的效果。”白未曦兴致勃勃，“不过，可能我还需要再积累一些素材，运用西方的剪裁，把中国风推向世界。渭阳，你觉得我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当然。”秦渭阳微笑，“在我的心里，未曦是无所不能的。”
“怎么会？”白未曦脸红，“所有的进步，都离不开你的悉心指导。渭阳，我绝不是在恭维，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愿意称你为老师。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平生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
说是早饭，其实已经是上午十点钟。或许昨天睡得都太晚，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
“渭阳，今天的发布会……会不会出什么事？”白未曦看着侍者收走餐盘的时候，忍不住惴惴地问。
“不会有事。”秦渭阳沉声回答。
“那就好。”白未曦松了口气，“我就是想平平安安地把发布会撑完，哪怕没有新的服装商看中我的衣服，也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
“有LVMH集团支撑，你的发布会已经成功了。”秦渭阳温言安慰，“相信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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