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冬眼瞅着何广砚就要被建武军那群走狗射成刺猬,也顾不上什么敌众我寡了,抄起手中的家伙,唤跟藏着的兵卒现身。
大呼一声,“征北军,列阵”,事先士卒的跑到了何广砚身边。
“公子,他们多有上千,咱们不足百人,硬拼不是法子,得想办法求援。”
何广砚端持着手臂,微怔了怔,草草思虑下,还是从怀中掏出那枚鸣谪,抽放于半空中。
金色的火花在黑漆无光的山林上方炸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丹月硬挺护着琬琰躲在最后,不可置信的喃喃一句,“鸣谪?何大少怎么会有?”
琬琰只顾着不眨眼的去瞧面前的剑拔弩张,闻见丹月有此疑惑自问,也没多留意细想。
只是借着颓现的光亮,意外瞥见了身旁一棵粗如成年人腰身的大树后,木夫人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柄短剑,正严阵以待的手持着,紧盯着前方。
绕是她这种门外汉,也看的出来,这木夫人收腿弯臂的样子,可不像一位丝毫不懂武艺的弱女子。
“曹冬,保护好琬琰,让她们这些女眷待在锋矢阵尾翼的位置,找几个遁甲兵以防御为主,务必确保她们几人的安全。”
何广砚接过曹冬递过来的长戟,娴熟的甩出个八字花,举其与双目齐平,镇静理智的应对面前一触即发的兵戈。
“是!”曹冬也没多余的废话,爽快应承,随手指了几个拿着铁盾的兵卒,命其众挡在琬琰和丹月面前,而后迅速返回了何广砚身侧,预备与他并肩进退,殊死一搏。
奔腾燃烧的火炬下,数不清的箭矢冷铁反射出幽幽的寒光,只需离弦而出,便可正中无误的贯穿火热赤红的心脏。
那位年仅六旬的里正看见这剑拔弩张的狠阵仗,之前理得再清楚的燕翼之谋,也被吓得消弭而去。
算着眼前这伙不足百人的征北军,与对面千人的精锐铁骑相较,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糊涂一声大喊,招呼后丘村的村民们赶紧趁机逃命。
“跑!快跑!”
他身下伏着的壮汉得了指令,像一头被抽了鞭的黄牛,也哼哧哼哧的快迈双腿,急迫的想从这片战场逃离。
可人乃凡胎肉骨,箭乃铁刃机巧,腿抄的再快,还能快过利箭不成?
“不许动,全部趴下!”何广砚闻之高声怒喝,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话音刚落,对面马上的首领校尉嗤讽而笑,抬臂挥手。不过眨眼的须臾,上千只箭矢喷发齐出,正对着何广砚和他身后的征北军士而来,凶猛如虎,速急如风。
纵戟横打,避箭防卫。
在何广砚的号令下,所有军士肩踵相接,英姿勃发。或是以手中长戟挥打箭矢,或是以铁盾围护要害。
一轮进攻下来,只有三两兵士稍有不慎,四肢中箭,急忙被身边的兵士拖于盾牌之后,继续严阵以待,准备再一轮的防守。
令行禁止,无畏向前,足可见平日里征北军上下扭成一股绳,狠下一条心的作风合气,不管是在北境,在洛京,还是在当下的睦州,征北军揉进兵士们骨子里的军魂,从未改变。
只可惜,兵力悬殊,无法护卫住所有人。
不少村民听见箭矢尽放带起的疾风嘶鸣,立马惊慌叫喊,失了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顶头乱撞,一不小心,撞入了兵士们组好的兵阵里。
阵法破,人心乱,马上的精锐伺机再攻,猛放两轮利箭,使人应接不暇。这一轮下来,百十人的军阵中损伤了近三成。
“公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占据高地远攻,咱们太被动,只有挨宰的份儿啊。”挥着手中的长戟拨开像下雨一样密实的箭流,曹冬逮着间隙,对着何广砚大喊。
何广砚早就看明白,如此下去,势必要全军覆没,即刻变换策略,转守为攻。
“传令执盾的兄弟守好后翼,其他人,拔剑跟我向前冲,他们端坐马上才有了些许位置优势,斩了他们的马腿,我看他们再拿什么装模作样!”
“杀!杀!”
兵士们得令士气高涨,随着何广砚勇猛的身姿,纷纷冲入敌阵。
一个个拔出挂在腰间的长剑,斩向敌军座下的马腿,才片刻的功夫,龙威军整齐的列队被搅散,上百匹马儿凄惨嘶叫,屈蹄倒身。
“砍!都给我砍!奶奶的征北军,敢在爷爷头上动土,一个活口都不留!”
精锐为首的校尉常年屯居中原腹地,哪见过边陲之地两军对峙的大阵仗。
眼见征北军使出下三滥的招数,向他们的坐骑施招,尽数将兵法和稳慎抛出脑后。什么也不管不顾,指挥着身后的骑兵,向流窜到身边的征北军军士一顿乱砍。
冲突逐渐进入白热化的状态,两军近身交戈,不断有兵士们伤亡,既有不少龙威军的骑兵失足落马,也有几许征北军的士卒身殒马下。
眼瞅见不少手足同袍命悬一线,被人夺命手刃,被保护在后翼的丹月,眸中渐渐蒙上一层薄雾,泛着猩红抓着手边的豚草,很不得立马冲出去,杀几个敌人来解气。
可琬琰就在身边,她切不能再以主子的性命为赌注,冲动行事。他们全死了都不要紧,只要守住琬琰的性命,征北军就有未来,就有希望。
琬琰躲在遁甲后,透过缝隙,窥看前方的战况,眼见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因她而陨落,身子冰寒彻骨,慢慢抖成了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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