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扬,在你们大卫陛下面前,你怎敢胡言乱语!苏翊当日说的清楚,只要我交出割地文书,寿宴之后就会给我解药!没有解药?绝不可能!”
贺之颉说着,近乎癫狂。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毒既是我所制,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吴承扬上前一步,为拧眉难解的永治帝继续解惑。
“陛下,周王口口声声说是受苏世子胁迫,才中了此毒,然,事实并非如此。”
“先前周王对浔阳与臣的婚事不满,两次三番与大殿下串通迫害公主,且在外使馆内对公主私自用刑。
至于这次,更是胡编乱造些虚言,意图构陷北定王府,使君臣离心,百姓蒙难。若非他请来为他制毒的道玄还有些怀仁之心,只怕今日陛下多半要这阴险之人蒙蔽了双眼。”
永治帝听得云里雾里,紧蹙的眉宇迟迟未松,似乎想要分辨出吴承扬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道玄?又是何人?”
“道玄,黎国人,乃我同门师兄。师父生前有令,门中弟子立下三大规矩,不得互抢招牌,不得为虎作伥,不得涉足政事。
而周王所求,恰恰连犯三条。道玄不敢欺师忘祖,所以如实相告,向臣求援。此刻,他人就在府门外,陛下一问即明。”
说的严丝合缝,无有纰漏,看来事情多半不假。
况且,别人不知,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北定王府与黎国那是世仇,想要那北境燕州城外的五十里,大可出兵讨伐就是,没必要在洛京城耍这些阴谋算计。
毕竟,这些阴恶的手段是他们清高自傲的苏家,最为不齿的。
想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永治帝面色缓和,攒在一处的龙眉也慢慢松释开来,幽冷的目光从苏翊身上游离开,转而凝聚在贺之颉苍白却狰狞的丑态上。
一介黎蛮,竟然在他眼皮子下的洛京城做下这么多无耻勾当,还勾结皇子,败坏王侯,试图搅乱他大卫的政局。
好一个野心勃勃的黎国!
清了清嗓子,永治帝音色明亮了些许,“不必了,北定王府乃是撑起我大卫北境不折不断的脊梁,翊儿更是叱咤风云的肱骨大将,朕,岂会轻易听信黎国人诡谲之言。”
“周王,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别再枉费心机了,交出文书。朕念你独在异乡,可让驸马设法救你一命。”
“陛下,莫听吴承扬的诡辩,小王这毒就是苏翊所下,什么道玄,小王闻所未闻。”
贺之颉心中大乱,辨不清吴承扬所言究竟是在诳他,还是确有其事。只好下了狠心,一口咬死这一切全是苏翊的叛上作乱。
“周王殿下,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执念太深,到头来害的只会是自己。贫道劝殿下,还是放下吧。”
众人寻声回盼拱门,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只见他鹤顶龟背,慈眉善目,看上去与吴承扬的年岁相貌相去甚远。
手中浮尘一摆,道玄仙骨阔步,淡然趋至永治帝身前,以道家的礼仪俯首浅拜,娓娓道来。
“贫道道玄见过大卫陛下。方才吴师弟所言句句为实,一切皆是周王受心魔所控,颠倒黑白,自尝苦果。”
“周王,‘焚晷’之毒确实没有解药,那日你服用之前,贫道已再三规劝,可你还是一意孤行。放眼天下,如今,唯有吴师弟的金针温穴可救你一命。贫道劝你,别再执着了。”
道玄的出现,彻底打消了贺之颉所有幻想,赫然看清了一连串事情的始末。
圈套,这一切都是圈套。
也许从那晚在外使馆门口将他打伤,苏翊就布下了这招连环计。故意放出道玄来卫的风声,安排飞骑军的兵士挑衅拦截,让他一步步的走入天罗地网,自断后路。
哈哈哈!好啊!自视捉鳖人,迷惘入人瓮。想他贺之颉孤傲了一辈子,今日却一败涂地,败的彻彻底底!
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可要让他为了苟活于世,臣服求饶?断无可能!
为了大黎逐鹿中原的霸业,人人皆可为不惧生死的勇士,纵是他贵为皇子,也不可能忘记祖宗教训。
生为雄鹰,死作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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