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时急时缓的鬼天气和一大堆行李在门房堆着还等着收拾,琬琰姐弟二人没再多留,说了些场面话,就打算退了出去。
可临门抬脚的时候,忽地何宏昌紧咳了两声,用着略带沙哑的嗓音将两人喊住,
“既然回来了,广砳的课业和琬琰的女红都要补上,安稳些时日,养养心性,总归是好的,”
何宏昌这话说的虽像是老父亲的关怀嘱咐,可其紧盯琬琰的眸子让她领悟到一丝不寻常。
她与苏翊的事莫不是传到了父亲的耳朵中?
想到先前遇刺时,京中传言的各种版本,何宏昌将信将疑的听进去一二,也不觉得奇怪。
即便在自己心里与苏翊是光明正大的恋爱交往,可在这个时代,终究是不被认可和允许的。
她也不指望别人能另眼相待,接受自己的观念,所以,不可避免地要产生一些矛盾和冲突。
别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家人,似乎会有些棘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急于抓住自己把柄的疯子。
在没想好之前,保持原状或许是避免口角最好的解决方式。
瞥了一眼温氏略带得意地眼神,琬琰不卑不亢的阖了阖首,以示意自己的态度,在何宏昌收回耐人寻味的眼神之后,头也不回的与何广砳一道退了出去。
“父亲在暗指什么,姐姐可听出来了?”进到内院,分道扬镳之际,何广砳酝酿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人小鬼大,如今你也成精了不成,”知道广砳是担忧自己,琬琰笑着嗔了一句。
“我成没成精不知道,姐姐倒是快被苏世子勾去了魂,”左右相看一眼,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何广砳耷拉下来小脸,怨念道。
“这跟四殿下待了些时日,人精神不少,这嘴也凌厉不少,”琬琰不以为然继续挑逗。
“这......这分明是两码事,姐姐怎能混作一团,”何广砳一时着急,眉头皱成包子褶,结巴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积压在心底半个月的话吐了出来,“我在吴府这一月看的明白,姐姐是与他情投意合,他待姐姐也算真心实意,不然也不会将我引荐给四殿下。
可,可这并非你情我愿这么简单,有些事强求不得,反正,姐姐还是听父亲的话,早日收了心比较好。”
说着说着,何广砳白皙的小脸憋得涨红,话也没说透彻,转脸朝着从文苑的方向快步离去,留琬琰顿在原地,迷惑难解。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在吴府还好好的,回到家中反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琬琰只当何广砳还像最初一样,担心自己被苏翊那家伙坑骗了去,就没有再往心里去。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向着自己的泽兰苑缓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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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东家,怎么样,在下按照您教授的方法罗列账目,进出钱两无一敢有疏漏,您那方法精妙,刘全粗鄙,还不未能掌握要髓,有哪还需改进,您只说就是!”
今日乃月中望日,是琬琰定下两家铺子每月对账盘库的日子。打辰时起,就坐在了这成衣铺中,翻阅了近一个时日,琬琰总算将菡萏斋与成衣铺的账目核对了个遍。
刘全见终于琬琰合上了账目的尾页,讪笑了两声,一脸谄媚的迎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刘全这人品不敢恭维,但学东西、做营生还真是一把好手。
期间,自己不过出了些主意,提点了他两次,他竟能费下心思琢磨,举一反三,不仅这月的进项明显增多,就连这预定的单子都签到了下月末。
同为小姐手中的铺子,难免会有所比较。在小姐手下做事这么久,文茵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成衣铺的掌事刘全。
尖嘴猴腮,阿谀谄佞,一眼便是行当中的老手。可当文茵从琬琰手中接过这成衣铺的账册,阅看了几眼时,才不由的大吃一惊。
这成衣铺的铺面不及菡萏斋的三之有二,可这月的纯利竟然赶上了菡萏斋的七成。
即便地段好些,有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客源,但仅买成衣就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进项,也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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