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声音到底像谁，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就被扯开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让她又恨又厌恶的人坐在她面前，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刺痛了乔念内心深处的自卑和羞耻。
“乔柠？！——”
乔念刚才一直在求饶，嗓子早就喊哑了，可这一声却尖利得让人听着耳朵都不舒服。
乔柠皱了皱眉。
“小姐，要不要我堵住她的嘴？”刚才吓乔念的男人一见乔柠皱眉就很有颜色地问。
乔柠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行了，你先出去吧。”
“是。”
乔念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恭恭敬敬地退出去还带上了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能怨恨地瞪着乔柠。
乔柠还撑着下巴，那把锋利的短刀就躺在她的手边。
乔柠道：“我还以为你被吓破胆了呢。”
乔念怒视着她。
乔柠好心提醒，“喏，这四个方位，都有监控。”
乔念顿时僵住了。
有监控，不就代表自己刚才的样子全被乔柠看到了吗？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羞辱我？！”乔念尖声叫道。
乔柠笑了笑，人畜无害：“恭喜你，猜对了。不过——”
“你本身就够脏了，还需要我来羞辱你？”
乔念更加愤怒了。
如果说刚才她还在害怕，可看到乔柠，她就不害怕了。
就乔柠这个废物，敢对她做什么？
她俨然已经忘记了，刚才对着她连开数枪的男人可就是乔柠的手下。或许是这么多年，她不断告诉自己乔柠对她来说就是个没有一点儿危险的废物，让她到这种时候了还坚信着。
乔念吼道：“乔柠！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小心我回去了告诉爸妈，那你就休想再回乔家！”
乔柠笑了，看乔念跟看傻子似的。
“乔柠——”
“你现在怎么装不下去了？”乔柠看着乔念似笑非笑：“乔大小姐，你不是都习惯戴上那层面具了吗？现在这是已经装不下去了？”
乔念涨红了脸，因为不管是从乔柠的神情还是从她说的话里，她都觉得乔柠在玩弄她，像逗阿猫阿狗一样。
“乔柠！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只要我不觉得过分，那就，不过分。”乔柠不紧不慢地笑着。
“你——”乔念还想骂什么的，却突然哑了声，看着乔柠，准确来说是看着乔柠手上刚拿起的短刀，咽了咽口水。
乔柠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短刀，银色泛着冷光的短刀，配上一双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刀背。
乔念这才猛地生起一股害怕，尽管她告诉自己乔柠不敢动手，可还是觉得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凝住了。
乔柠看了看她，抬起手，像是惊讶：“你怕这个啊？”
乔念不敢说话，因为她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乔柠和她认识的那个很不一样。
“别怕啊，这有什么好怕的。”乔柠笑了，起身走到她身后。
灯光下，乔念只看到墙面划过一道冷光落下，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甚至尖叫出声。
不过，她没死，也没受伤，反而是手腕上捆着的麻绳被划开了。
乔念先是心一颤，然后就笑了。
哈！她就说嘛，就乔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敢对她下手？估计她手上的刀也只不过是装腔作势吧！
不过乔念还是没太放心。
她看着乔柠又坐了回去，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她很不喜欢的看透一切的表情，但她却开始屏住呼吸试着解自己脚上的绳子了。
果然，乔柠没有制止！
乔念心里闪过一丝不屑，快速地解开自己腿上的绳子。
她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待下去了！
乔念对乔柠冷哼了一声，然后就踩着鞋去开门了。
但是……门拉不开。
乔念转头怒道：“乔柠，你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不敢动了。
乔柠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刀，拿了把枪，枪口，则正对着她。
刚才恐怖的回忆又复苏了。
乔念腿一软，滑落在地上。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乔柠勾唇，唇瓣微弯，这是一个带着恶劣的笑。
她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想逗你玩啊。”
乔柠挑了挑眉：“你觉得不好玩吗？可是，我觉得很有趣啊。”
说着，乔柠对着她开了第一枪，子弹划过她的脸，留下一道血痕，然后嵌进了墙里。
乔柠说：“不好意思，没控制好方向，伤着你了。放心，下次不会了。”
“啊——”看到乔柠又一次扣下扳机，乔念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往旁边一躲。
可是乔柠好像知道她会往哪边躲一样，这颗子弹擦过她的头发——她的头上缓缓掉落了十几根头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念忍受不了这种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一枪打死的恐惧，失声喊出。
乔柠看乔念这个鬼样子顿觉无趣，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心情了，觉得自己来还没刚才从监控里看有趣呢。
乔念撇了下嘴，把枪一扔，坐下，还说了句：“你可真不好玩。”
乔念：……
她都快吓到失禁了！
没了玩的兴趣，乔柠也不想一直在这儿看着乔念了。
“行吧，那就说正事。”
“听说，你最近，不太安分啊。”乔柠笑了笑说，又拿起了桌上的短刀。
乔念一个激灵，愣了一下连忙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乔念心里，现在的乔柠简直就是个疯子！
乔柠什么时候学的枪？她为什么会有枪这种东西？还有，她哪里的钱雇人抓她？
这些问题乔念通通都不想了，她只想着她应该怎么样才能在这个疯子手底下活下来？
她还有好多事没干呢，她还没得到乔家没把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踩下去呢，她不想死！
乔柠把乔念满满的对生存的欲望收入眼底，慢悠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变计划这么早收拾你吗？”
“因为，你实在是太容易让我不高兴了。”
乔念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看乔柠的目光跟看恶魔似的，然后，乔柠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如坠深渊。
“你怎么能对阿榛起心思呢？你怎么能又一次想对他动手呢？”
乔念根本没心思想乔柠为什么说“又一次”，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完了，这个疯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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