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臣闻言眉心倒是紧皱了起来，声音微凉：“什么时候？”
连邕想了想低声说道“暗卫发现她的时候是唐汝郡主在买面具，应当是不久前就跟在后面了。”
沈鹤臣手下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若要发现一个人的跟踪也一定是很及时，想来那阿九也是没有多久跟过来的。
沈鹤臣负手而立，眸中没有半分温度“过去调查的人还是没结果么？”
连邕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什么都是清清白白，王爷，您说会不会那个阿九就真的是想要在唐汝郡主身边待着报恩？毕竟奴隶市场出来的人，会更懂得自己要怎么生存，怎么寻一个好的主子。”
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唐汝还是会留下她的。
沈鹤臣淡淡说道“安排把人给带过来。”
连邕愣了愣，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沈鹤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来回奔波太过于兴奋了，所以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在沈鹤臣即将要皱起了眉头，低声斥责的时候，连邕这边才刚刚给反应过来：“属下知晓了。”
最危险的敌人，你最拿捏不准的敌人，不如就把人给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样，总比等到她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的时候要来的更稳妥一些。
待在沈鹤臣身边，总比要她待在外面，随时可能会对唐汝产生危险要好很多。
连邕如今也是想通了，准备回去之后就那派人把那个阿九给带过来，可是不曾想，还有一件大事正在等着自己。
回到府中后，连邕得了一密报，打开看到内容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甚至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知沈鹤臣，到底还是步履踌躇的去了书房。
“王爷。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和皇上之间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一些，属下查到……”
沈鹤臣自连邕进来后就没给什么反应，听到他结结巴巴的语气这才抬眸睨了一眼：“你何时这样吞吞吐吐了？”
连邕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刚刚得来了宫内的密报，皇后娘娘之所以和皇上的关系缓和了，是找来了几个模样上好的女郎进宫……此事是瞒着所有人的，皇上这几日上朝精神萎靡，多半……也是这个原因。送信的人也瞧见了那女郎，眉眼中竟还有几分像贵妃娘娘，想来也是利用宫外模样较好的人来挽留住皇上的心。”
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要说手段肯定是有的，如今贵妃娘娘诞下了皇长子，又得皇上恩宠，也唯有这法子能让皇上正眼瞧她，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连邕铺垫了许久这才将那件大事说了出来……
“齐国首辅前些日子进宫看了皇后娘娘，在坤宁宫待了许久才离开，不过皇后娘娘谨慎，派去的探子什么都没有打听到，却是听到了皇后和她身边嬷嬷的对话……”
“她们说，若是能得唐汝郡主相助——”
砰地一声，桌面上的陶玉瓷瓶被沈鹤臣打落在地，面上笼上了一层冰霜。
连邕身子一颤，连忙低下了头，剩下的话也不说了，因为沈鹤臣如今已经已经知道了。
皇后娘娘如今自己拢不住皇上的心，所以就想法子利用别人来稳住皇上，连邕既然提到了模样较好……若得唐汝相助……
用意在哪里已经一目了然。
皇后娘娘想要利用唐汝，叫她进宫。
平日里皇后如何和沈鹤臣并无任何关系，甚至于皇后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沈鹤臣即便知晓，也从来都是当做无视，可是如若皇后将心思打到了唐汝身上，那就不是毫无关系了。
唐汝是沈鹤臣的命。
哪怕皇后背后是整个齐国，沈鹤臣也甘愿为了唐汝同它为敌。
沈鹤臣微微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臂，随后又再度松开，眸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地上的碎片，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齐国首辅什么时候离京的？”
“三日前走的。”
沈鹤臣嗤笑了一声，唇角也微微牵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
唐汝的马车抵达到侯府的时候清芷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怀里果真是抱着那只兔子，老远就瞧见了唐汝，清芷面上满是担忧。
“姑娘，没事吧？”清芷连忙跑近了低声问道，生怕沈鹤臣会对唐汝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很明显，这丫头是想多了，毕竟沈鹤臣，宝贝她都来不及。
唐汝从马车上下来，眉眼中满是温柔的神色，似乎过了这一遭之后总觉得自己姑娘性格变得不太一样了。
可到底是那儿不一样，清芷这边也没法子说出来。
“没事的，不用担心。”唐汝声音软软的，自从下了车之后视线就一直落在了清芷怀里的那个兔子身上。
清芷自然也是清楚唐汝是什么想法，等到唐汝下了马车，安全站在地上的时候，这才将兔子放到了唐汝的怀里。
“姑娘晚上想吃些什么？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一点。”
“不吃了，今日在街上同和安一齐吃了不少，如今倒也没什么胃口。”唐汝迈着母子和清芷一起朝着怜清苑走去，步伐轻快极了。
清芷也是许久都没有见到这样子的小姐了，也是打心底里开心：“那就让小厨房做些消食的汤水吧。”
唐汝眉眼弯弯的笑着，轻应了一声。
一直到走到怜清苑内，唐汝才收起了自己面上的笑容，朝着们外出看了一眼：“倚翠还没回来？”
“还没有呢，倚翠和夫人在一起，约莫也快了。”
“正好。”
清芷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唐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去查一下我房中的东西，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今日宁蔺臣既然敢那样说，他手上一定是有东西的，可是唐汝的物件这样多，要真的查起来还是要大动干戈的。
恰好趁着现在倚翠不在，大概的看一下。
清芷也收起了先前有些松散的模样，福了福身：“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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