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华究竟是不是阿丑，没有人知道。
所有的证据都不是直接证据。
凌霜华的医术未必是从百里靖的师傅那里学来的。
她的脸上也没有带人皮面具——否则在使者会馆的时候，她如何易容成一个男人呢？
那暖睡颜的毒并不是独一无二，只有一个人会用。
所有的证据都只是间接证据，并没有一项能够证明凌霜华就是阿丑。
萧慕情因为和凌霜华有仇，加上系统的任务，所以惯性地认为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可百里靖却身处世外——他总是更冷静一点，他没有将阿丑的身份强加在凌霜华身上，所以他一直没有动手。
不漏下一个仇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他如此冷静睿智，所以总能看穿一点事情。
比如萧慕情的心。
萧慕情确实不喜欢苏倾宇，那她就没有狠凌霜华的理由了。可萧慕情却如此厌恶凌霜华，因为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百里靖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她的侧脸柔和美丽，带着一种奇妙的魔力，让人的眼神驻留。
萧慕情似乎注意到了百里靖的目光，她回过头看着对方：“你看着我做什么？”
百里靖开口回答：“总觉得王妃身上，有不少秘密。”
萧慕情回答：“谁不是的。”
……
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使者团离开的日子。
使者团来的时候，风风光光，可去的时候，却悄然无踪。
萧慕情来到城门边，想要送一送使者团，可刚到了地方，却发现秋玉颜早已经等着了，她今日穿着一身黑，满脸肃穆，看着东方发呆，而东方，正是苇国所在方向。
萧慕情默默走到秋玉颜身边，开口道：“想家了？”
秋玉颜摇摇头：“不想。”
“你有可以想念的地方，那是好事，不像我，回不去。”
“王妃是皇后姊妹，怎么偏说出这样的话？”秋玉颜不解。
萧慕情淡淡叹气：“皇室之中无亲情。”
这句话显然触动了秋玉颜，秋玉颜微微抿了抿嘴唇：“这句话，不少人和我说过，甚至，我哥哥也和我说过。”
“人总是会说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话。”萧慕情默念道。
她也看向东方，那里，是一座一望无际的山脉，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
“哥哥的事，多谢你了……”许久之后，秋玉颜才开口说出感激之语。
“我不单单是为了你。”
“我以往对你做了那些事情，你以德报怨，我却心中有愧。”
“冤有头债有主。”
“不！”秋玉颜猛地收回视线，她突然看向萧慕情，“我并非被人威胁，亦或被人迷惑，我……我是真的恨你……我是真的想要当王妃！我明明是苇国的公主，我明明应该成为他的正妃，可为何这个位置却成了你的？我！我不甘愿！”
她在萧慕情面前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后，猛地长舒一口气。
心事说出，竟是这般畅快。
可出言后，她又惶恐萧慕情是因何作想。
只见许久后，萧慕情才开口问道：“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你嫁给苏倾宇，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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