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那个三公子，我们又要惨了。”一圆脸婢女，脸上惊恐不安郁闷的道。
她不敢想象三公子去参加百花宴会怎样，好在他不至于癫狂，要是上去看中了哪家姑娘，一定要跟对方成亲，那才是最恐怖的。
大祸没有，小祸肯定是有。
她们之前也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可这一天真的来临，还是有些忌惮。
“乐观一点嘛，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另一个看起来年岁更小，大约也就就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倒是看起来比较乐观。
“只能是求老天爷保佑了。”圆脸婢女不敢多想，时间差不多了，要赶紧的带着三公主去会场。
皇帝讲究团圆，少了一个都会觉得不开心。
这是为何三公子就算是傻了，也还会参加这类活动的原因，有传言其实皇帝对三公子依旧是还有治愈的心思，有人说多参加喜庆的活动，有助于转运。
当然了，这是传言，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皇帝的心思，谁敢揣度。
秦牧对她们的对话，一直都侧耳倾听，越是听他们这样说，越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疯疯癫癫。
“三公子别拽了。再拽都要露出领口了。”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参加百花宴了。”
秦牧脱离了身边婢女，独自前行，身后立刻跟了一堆人。
其实，之前婢女说什么他根本不在意，让她们惊恐不安才是以前的常态，他要的就是这个常态。
此刻秦牧身后，跟了一拨人。
宫里头其他人，也都见惯不怪。
远远看见百花宴场地，巨大的椭圆形的空间中间一块四方形的空地，在正前方摆放着龙椅，两侧有妃嫔们的座椅。
会场左右两侧分别是男子和女子的座位。
男子座位身后屏风是仙气缭绕的仙鹤，女子座位后屏风是灿烂夺木色彩缤纷的牡丹。秦牧不由感慨：果然很盛大。
就是不知道美女多不多。
“百花宴开始，请入席。”礼官一声洪亮的声音，划破长空之后，便是名门闺秀以及大家公子们的入席。
纷纷落座后，才是皇家人入场。
秦牧远远听见礼官的吆喝后，便故意放慢脚步，身侧的内侍却以为三公子想临阵逃脱，一左一右架着秦牧便护送上去。
秦牧一去就遭到嘲笑嘲讽，他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过迎来的并非是好意，都是一些嘲讽亦或者看着可怜的怜悯。
秦牧心里想骂娘。
“这就是三公子啊，你看他发冠都歪掉了。”
“白长了一张帅气的脸，脑子里都是浆糊，不能文不能武，也没用啊。”
“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
窃窃私语在贵女们嘴里冒出，手中的扇子挡住半张脸，可她们嘴里的话语，却挡不住。
不仅仅是女子们，还有公子们也肆无忌惮的嘲讽。
“三公子手无缚鸡之力，骑马射箭都不行，来这里不是丢人现眼吗？”
“照我说，也不是不好。至少有他在，我们都是佼佼者了。”
“嘘，谨言慎行。”
秦牧过去给皇帝心里，皇帝当没看见他，皇帝余光瞟了一眼秦牧，他不敢多看，多看生怕自己心脏受不了。
但凡是想起以前的三公子，皇帝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多好的一个人，硬生生的就毁掉了，皇帝能不痛心吗？外人只看出了他对秦牧的凉薄，其中有恨铁不能成钢，更有无限的遗憾。
皇帝不想面对那复杂的情绪，这才让自己对三公子不闻不问。
“皇上，今天好热闹啊，也不知道会有几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皇帝左侧的妃嫔，侧身靠近皇帝，笑语嫣然的说话。
“朕就是来看个热闹，年轻人的事情，朕不参与。”言下之意是不指婚。
秦牧发觉这个皇帝很有心机，长得就是一副精明样，狭长的眼睛，如鬓的细眉，从那乌黑发丝中夹杂的银发看来，平日操心的事情的确是不少。
秦牧悻悻然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到一边。
手中的青梅，一颗颗放入嘴里，他觉得不酸可外人却觉得他是个傻子，没有味觉。
他原本以为，只安安静静的看别人比武斗文，就了事。
谁知道竟然有个男的坐在了他身侧。
“三公子，你喜欢吃这青梅？我也喜欢，你这个位置好，我就坐你旁边了啊。”
秦牧转头一看，长得尖嘴猴腮的，从他十根手指头都戴着戒指来看，十足的暴发户状。
见秦牧不言语，男人放下了嘴里的青梅，有些尴尬的询问：“是，今日不方便？有人要坐这里了吗？”
秦牧摇头。
“哈哈，我就说你够义气，上一回也是让我坐这里的。”男人絮絮叨叨，就差跟秦牧勾肩搭背了。
应该是忌惮皇帝在，所以对秦牧多少还是有些恭敬。
这人的身份，应该算不得特别尊贵，可家里有钱那是肯定的。
“开始了开始了，姑娘们的才艺来了。”那男人高兴的都要流口水了，手紧紧的拽着折扇，直吞咽唾沫。
秦牧屁股挪了挪，下意识要跟他保持距离。
龌蹉，太龌蹉了。
“你瞧见没，那美女以前对我抛媚眼过，我都不理她的。”
“是吗”
“三公子不相信？也是你都没有体会过被美女抛媚眼吧，啧啧真遗憾。”男的来和秦牧说话，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秦牧从之前的惊讶到后来的警惕，再之后是随便应和。
那人似乎根本不在意秦牧的态度，只顾着看美女，并且越说越起劲：“我听说刘将军家的外甥今天要来，他要骑射，可我听说一个月前他还不敢上马，太搞笑了吧。”
“嗯，是。”秦牧随口应。
那男人听秦牧应了后，更起劲了：“玄武侯家的姑娘，听说有狐臭，可是舞姿美如天仙啊，到时候咱们可要好好欣赏，只期待不要一阵风把那狐臭给飘过来。”
秦牧咳咳两声，听着索然无趣。
背后说人坏话，特别是说女子坏话的男人，他很是不耻。
不过却并未表露半分，既不能生气，便只能应着头皮听，听那男人呢不断说着，说来了哪家姑娘，哪家公子会出风头啥啥啥的。
听得啊，耳根子都要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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