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否认了。
她紧咬着下唇，面色苍白，沉默不语。
姜成朗脑子里此刻也是乱得不行。
他刚开始劝姜婉冷静的时候，也是在劝自己冷静，一直没有说话，是想看姜婉还能怎么辩驳。
然后到后面就没有自己说话的机会了，再到现在，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从前捧在掌心里宠着的妹妹，原来有着这么恶毒的一副嘴脸。她工于心计，背地里偷偷使了一些阴招，在封凛白与姜瑜一层层抽丝剥茧，把她的整个计划都展现出来了之后，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否认。
全场目睹下来，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只手，狠狠地抽了他几个耳光。
让他简直不敢回想，她以前还有哪些地方是说了谎的？
她还骗了他多少？还瞒了他多少？
姜成朗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对自己也很失望。
原本自诩要公平公正地对待两个妹妹，只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他与姜婉共同相处了十二年，可能还是会有偏颇的地方。
而且，最开始在与姜瑜的相处中，有些他不太确定的事情，也都是问了姜婉意见，可现在看来，他是不是也无形之中做错了，伤害到了姜瑜？
姜成朗简直不敢再回想。
人就是这样，你从前百般信赖的人，忽然有一天，你对她的印象有了一个缺口，那些曾经被忽略的事情就突然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在心里开始生根，发芽，成长。
不仅难过失望，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而那些悔恨交叠，才是最伤人的东西。
半晌，姜成朗才沉重地道，“婉婉，我对你很失望。”
姜婉依然没有说话。
“也许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姜成朗神情凝重道，“学校那边我会给你请假，这段时间你就不必去上学了，我会给你请一个家教，在家好好辅导你，不仅是学习，还有其他。
因为相比于成绩，更重要的是你的人品，你就算成绩再好，人品有问题也没有用。”
“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手机号，麻烦一起交出来，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另外……”
姜成朗顿了顿，才继续道，“在你静下心好好反省学习的这段时间，就不必住在姜家了，我会给你另找一个住处。
正好姜家在隔壁小区也有一套房子，你就住在那吧，佣人那些我也会给你配置好，不会少了你的，也不会让你住不习惯。”
姜婉听到这里，才终于有了一些波动。
她扬起头，小脸上不相信道，“大哥……你这是要赶我走？”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安静的空间，好好反思一下，不仅是你，还有我。”
姜成朗转过了头看向姜瑜，“你对小瑜做了这么多事情，我想小瑜心里，最近应该是不太想看到你的。还有我……”
姜成朗坦承道，“我目前也无法接受。”
姜婉苦涩道，“我明白了，大哥。”
她低声道，“你是要放逐我，就像是古代皇帝放逐犯错的臣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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