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秦子萱嘟哝着，坐到林秀兰身边安慰她：
“妈，我爸他肯定是外面受了气回来朝您撒火呢，咱不理他，惯得他一身臭脾气！”
“不，我……”
林秀兰眼皮不断跳动起来，她隐约觉得不是这样的。
结婚这么多年，她还不了解枕边人吗？
秦父在外事业有成果决冷静，对妻女却是温柔体贴耐心呵护，从来不会把外面的火气发到她们的身上。
哪怕这一年多来小萱因为上高中的事屡屡和她爸怄气，秦父也没有和她计较过，逢年过节礼物惊喜一点不落。
怕女儿不收，还会细心地托她的名义让她送去。
今天之所以一反常态，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知为何，她心慌无比，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没多久，将一份文件砸在茶几上的秦父便应证了她的猜想。
林秀兰一看见封面上的亲子鉴定四个大字便白了脸。
她甚至来不及问秦父是怎么知道的。
她抖着手拿起文件，有些慌乱地翻开它，然后意识到什么，又惶惶然抬起头来。
“老秦，你听我说……”
一旁的秦子萱也看到了，她脸上还有掩饰得不是很好的心虚慌乱。
一见她的神态，秦父心都凉了。
这封文件好几天前就已经发到他的邮箱。
一开始的震怒惊疑过去，他其实是并不打算说破的。
夫妻二十年，秦母了解秦父，秦父又何尝不了解她。
他本身并不是许父那样重男轻女思想刻板的人，妻子生下女儿伤了身体不能再生，他就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培养女儿上。
发现女儿更偏爱艺术演艺一些，他也没有很失望，而是支持她为她奔走寻找老师。
虽然震痛于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并非他亲生，但，朝夕相处二十多年，感情却不是假的。
许家夫妇突然离婚，当时他出于关心还劝了几句，可惜许建光并没有领情。
现在他算是知道人家为什么不领情了，合着人家离婚压根就是因着他们家啊。
只是到底猝然知道真相，心中惶惑不安，最近他便推了不少需要出差的工作，有意在家多陪陪妻子儿女。
也正是这个举动，让他发现秦子萱对许父的过分亲昵。
就连妻子也时不时在他面前提一两句许建光的近况。
哪怕出发点是感叹世事无常呢，他也不爱听。
废话，谁会喜欢自己老婆同自己聊她对自己亲生女儿父亲的看法啊？
秦父一忍再忍，直忍到今天秦子萱今天说出那番话。
怎么说呢？
就像被女儿一耳刮子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生疼。
秦父要是这还能不气，他出去也不用别人叫一声秦总，直接尊称绿毛龟得了。
又绿又霉还会背。
“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
秦父看着林秀兰，目光冷淡：
“何况……”他看向秦子萱：“你早就知道了吧？”
“不，怎么会呢？我没有告诉子萱……”
林秀兰着急忙慌地说，然而说着说着，看到秦子萱瞪着秦父那倔强仇视的眼神，再联想她最近越来越频繁往许父家跑的行为，一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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