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没有拉紧，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周茜茜的脸。
紧皱着眉头，看样子就知道很难过。
杨然看向对面的叶归音：“我们是不是该叫醒她们了？”
闻言，她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也不早了，半个小时之后正式上课。
杨然站起身往曲项的床边走：“诶，起床了，要上课了。”
没反应。
只得放大招，爬上曲项的床，刚准备掀开被子。
兴许是心有灵犀，下一秒，她睁开眼睛，醒了。
“你...干嘛呢？”
“叫你起床啊。”
曲项打着哈欠，眼底一片乌青。
侧过头，她继续问：“茜茜醒了吗？”
叶归音走去床边，小声的喊：“起床了，要上课了。”
盖着被子的人哼唧一声。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的。”杨然叹气，“要不咱们帮她请个假吧。”
看眼前的架势，就算去上课了也听不进去。
思考三秒，叶归音点头。
“那我们帮你请假，你好好休息。”
周茜茜“嗯”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下面的三个人。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走的时候还顺带帮她把帘子拉紧。
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要靠自己想明白，然后走出来。
教室里，这会儿已经坐了不少人，几个人往中间的位置走。
把书放在桌上，曲项突然冒出一句话：“茜茜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想不开？”杨然继续说，“我觉得，她不像是这种人。”
昨天是怎么个情况，叶归音不清楚，所以没有什么发言权。
“小叶子？”
她正侧撑着头单手转笔：“嗯，怎么了？”
“你怎么看？”
“我不太清楚状况。”
曲项凑过来一点，压低声音跟她说经过。
“可能两个人前几天就有点矛盾吧。”
杨然点头：“她们打电话的次数都变少了。”
这么想来，的确是。
曲项继续说：“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出去吃的晚饭，回到宿舍后一切都还正常，茜茜还坐在一椅子上敷面膜来着。”
“然后呢？”
“然后我洗完澡出来以后，杨然躺在床上打游戏，她就和男朋友打电话。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茜茜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问：“借钱，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后来她告诉我们的。”杨然说，“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借过很多次，但都还上了。”
叶归音点点头：“但是，这一次，出了意外？”
“是啊。”身边的人继续说，“可能是这次借的数额有点大。”
她眨眨眼睛，“多少？”
曲项伸出一根手。
“一千？”
曲项摇摇头。
“一万？”
两个人同时点头。
根据平时周茜茜的花销来看，虽然不是很拮据但也不富有，而且家里还有个在上初中的弟弟。
叶归音嘴角抽搐：“这个男的，也是挺...”
“变态是吧。”曲项说，“这心得多狠啊，白瞎了茜茜这么多年的感情。”
话毕，讲台上传来声音。
“那位同学。”
曲项身躯一震，怎么忘记这节课是他的了呢？
她一动不动，打算装死。
顾荆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说：“你不是耳朵不好吗？你朋友说话这么小声都听的见？”
“那是因为...隔得近。”
“是吗？”他拿着书，距离由远到近，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曲项低着头看书，自始至终都没抬头。
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抽了什么风，就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所幸，顾荆说了几句话后就没在继续。
下了课，杨然提议去食堂买饭。
叶归音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
“昨天的那个啊？”
她点点头：“对，还有她男朋友。”
“你们三个是很好朋友吗？”
叶归音应声：“对，在一块儿玩了很多年。”
舒媛的确在等她，只不过...是在沙发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原本还想去叶归音的学校接她来着。
只不过，实在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那感觉，跟灵魂出窍了没什么两样。
从洗手间出来后，径直走到沙发上躺下。
眼睛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来是因为听见楚零在按门铃，响个没完。
她烦躁的炸毛，骂骂咧咧的去开门。
门被打开，对面的人侧着身站，穿的“人模狗样”，手里拿着一小束雏菊。
舒媛一秒清醒：“你...”
“早。”他走进来，顺带把门关上。
两个人往里面走，舒媛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情调了？
楚零把花放到她的手上：“送你的，喜欢吗？”
问的认真，极为少见的正经。
看着手里的花，香味儿萦绕在鼻尖，很淡。
她抬眸：“喜欢。”
“喜欢花，还是送花的人？”
“什么啊。”舒媛笑，“正经不过三秒。”
很快，她说：“都喜欢。”
“不行，必须选一个。”
“这个嘛。”舒媛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真的很难选择吗？”
她笑：“没有。”
下一秒，扑进楚零的怀抱：“更喜欢你，只喜欢你。”
上天作证，从心里有你的那一刻起，就只喜欢你。
低下头闻她的发香，小声道：“或许，现在是我更喜欢你。”
怀里的人没听清楚，“嗯？”了一声。
离不开她了，于他而言，那个最特殊的存在，真的出现了。
没想过，真的会有一个让他收心的女孩子。
他甚至想过不结婚，就谈恋爱，谈一辈子。
这样的想法产生，离不开家庭的原因。
楚零的父亲有无数的情人，母亲也不是省油的灯，各玩各的，极少搭理他。
所以那个时候，楚零浪荡惯了。
模样不差，家世也好，他想追的女孩儿，不出意外都能追到。
也可能是因为这一点，他真的如叶归音所说。
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嘴里还嚷嚷着，老子放荡不羁爱自由。
要谈喜欢和心动，那还真的没有，只不过是处于责任，他对她们都很好。
至少想要物质上的东西，都能满足。
别的，他没有想过，甚至牵手都很少，有点排斥，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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