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撩袍坐在床上,将药递给她,“这是给你喝的。”
闻言,她怔了下,顿时,脸色刷白,不确定地问,“是给……妾身喝的?”
她很确定自己的身子除了酸疼外并无其他不适,忽然端来一碗药,又是在他们刚圆房后,是什么药可想而知。
他点头,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揽过来,“小挽儿,爷是太监。”
对,他是太监,太监怎可能有孩子。
他的身份,他的处境,容不得他冒半点险,包括孩子。
他这是不得已的,要一辈子不当父亲,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想着是因为这个原因,风挽裳的心也就没那么难受了,谁叫她嫁的是当今九千岁呢。
看着那碗药,她抬眸看向他,以后有机会有的吧?
“乖,把药喝了。”他柔声哄着,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他捧在掌心里的小姑娘。
温婉一笑,风挽裳凑上前,轻启唇瓣含上药碗,由他喂着喝下那碗暂时让她无法当娘的药。
是的,只是暂时,对吧?
随着她喝完碗里的药,叮地一声,一颗糖莲子出现在碗里,滚入她嘴边。
她退开,看着碗里已经滚上药汁的糖莲子,怔怔地抬头看他。他怎还会为她备了糖莲子?
他的指尖捏起碗里那颗糖莲子,喂到她嘴边,“再看下去,只怕来不及了。”
来不及?
什么来不及?
她呐呐地张嘴吞下他喂的糖莲子,满脸不解。
“北岳。”
他只说了两个字,她登时瞠目,总算明白过来,慌忙要起身,只是才掀开被子,一阵凉意袭来,她才想起被子下的自己不着寸缕,而且,好疼。
小曜今日要启程回北岳,她居然因为这种事耽误去送他,真是好羞耻。
顾玦扫了眼她皱起的秀眉,起身把药碗拿去放。
他一转身,风挽裳立即卷着被褥下榻,只是身子的酸软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脚才落地,连劲都使不上,身子一下子往地上栽去。
“看来是还有力气折腾。”他低笑,抱她回到床上。
她惊惧瞠目,小手更加抓紧被褥,“爷!”
“小挽儿,是你释放了爷体内的那头猛兽,难不成你想它去危害别人?”他俯首,柔声徐徐。
她自然是不希望的。
风挽裳想到昨夜是自己要求的,顿时羞得没脸见人。
可是,眼下,容不得她磨蹭了啊。
她红着脸看向他,力持镇定地说,“爷,可否容妾身休息几日?”
天!她在说什么啊!
风挽裳想咬舌。
若非性子使然,她真的想缩进被子里去不要见人了,可是她表面却还强撑淡定。
“是该休息几日,爷准了。”他说完,毫不掩饰笑意。
“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是说,等妾身去送完弟弟……”她懊恼地咬唇,越描越黑。
怎么可以这么慌,这么乱,往日的平静都哪儿去了。
倏然,身子腾空,她又被他打横抱起,直往屏风后走去。
“爷?”她不解地问。
“还有一个时辰,泡个药浴会好些。”说着,两人已来到屏风后。
浴桶里早已准备好了热水,散发着袅袅水雾。
这是何时准备的?她怎一点儿也不知道?
不过,总算结束那个让她无措的话题了。
然而——
“看来是爷下手太狠了才会让你睡得那么沉。”
果然,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怎能不狠,就好似他方才说的那般,整个就像是刚被唤醒的猛兽,不知疲倦,不知餍足地索取。
她认命地暗叹,尽量语气如常地说,“爷能否先放妾身下来,妾身一个人就可以了。”
圆房到需要泡药浴,她不知晓别人是否是这样子,最好是吧,若不然她真的觉得好丢脸。
尽管两人已彻底地不分你我,但她还是做不来在他面前坦然自若地沐浴。
知她脸皮子薄,顾玦如她所愿地放她落地,确定她站得稳了才松开手,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才噙着笑弧转身走出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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