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芳被笑面虎冯程带进了办公室。
陈春芳被带进去之前，朱明俊不知道给陈春芳使了多少眼色，该说的不该说的掂量掂量。
可惜，陈春芳根本不理会朱明俊。今天她是气疯了，脑袋里已经想了一万次要怎么和朱明俊离婚，家产怎么分，甚至连女儿的抚养权都想好了。
陈春芳就是个急性子，人又是直来直去的，有什么说什么，半点藏不住事。
…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渊接私活？”
陈春芳说得歇斯底里，觉得朱明俊这种背地里借钱给别人就是背叛了她的婚姻，这种压抑在心底的悲痛和不尊重只有全部发泄出来才能叫自己的心好受些。
说得痛情之处，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说一股脑都忘在了脑后，根本就没注意到冯程眉眼处流露的老奸巨猾。
“嗯~要不是我家老朱，就凭顾渊？顾渊一个年级轻轻的，才上了半年班，冯经理，你也知道这儿就是靠技术吃饭的。要没我家老朱，顾渊哪能赚钱？！”
“我们老朱也不想想，老实巴交地被人骗！”
“……”
冯程见陈春芳发泄得差不多了，摆了把官腔说：“老朱媳妇儿啊，你放心，这事我替你做主。你先回去，我来跟你家老朱谈。”
陈春芳抹了两把泪，吸了吸鼻头，“冯经理，我和老朱的夫妻情分就靠您了。”
冯陈勾了勾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陈春芳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办公室，就见走廊处朱明俊正在等她。
朱明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春芳，陈春芳不计后果地说了这么多，把心里的不快吐了个干净，此刻见朱明俊这样凝着自己，心里倒是多了几丝心虚。
朱明俊焦急地说：“春芳，没说什么吧？”
陈春芳听朱明俊这样说，顿时压下去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肺叶，“说说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说了！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TM还担心这个？”
“春芳！你真的什么都说了？”朱明俊的声音突然扬起来，杀人似的眼睛凝着陈春芳，仿佛陈春芳今天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陈春芳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下瞪了回去，“朱明俊，你什么态度啊？！”
朱明俊薄唇抿成了一道苍白色，面色直接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地踱了两步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隔了好半响才深深叹了口气，又手指指着陈春芳指了半天，最终失望无比地说了一句，“春芳，这次我和顾渊是被你害惨了！”
语毕，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春芳见朱明俊满脸郁色地离开，心里倏地打了个激灵，委屈得眼泪差点又彪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明明就是自己才是被伤害的那个！现在怎么搞得都是她的错一样？！
…
…
顾渊被叫到办公室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冯程办公室里除了他这个技术部经理在，连信辰的总经理高清也来了，高清的秘术小于站在一旁，眼神扫了眼顾渊，眸底掠过一抹异色。
高清过来，顾渊随便一想就知道是谁的功劳了。
高清眸光淡淡，“你就是顾渊？”
不等顾渊接话，冯程就轻嘲了一声，“高总，没错，他就是顾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脚踏实地，投机取巧的事情倒是做的一套一套的。”
高清瞥了眼冯程，然后正视顾渊，开门见山：“听你们冯经理说，你在外面接私活。”
顾渊从进入办公室心里便已经有底了，精湛的目光看向高清，唇角勾起疏离淡漠的微笑，“高总，公司明文规定不许接私活，我要接了私活，还用问朱哥借钱吗？”
凡事讲究证据。
进来之前，顾渊觉得接私活的事要瞒不下去，不是没做过最坏的打算，最多就是另谋高就。但是因违反公司规章制度而被公司辞退和自己主动辞职是两个概念，再者信辰集团在程序这一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自己身上要带着这一黑点就这么被炒鱿鱼，以后出去做事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冯经理没想到人朱明俊老婆都吵到公司来了，顾渊竟然还抵死否认，这小子……
冯经理轻嘲一声，“顾渊，我说这话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我怎么没去说别人接私活？没说陈浩接私活？…”
“冯经理，是朱哥的老婆和你说的？”
顾渊说这话时凝向冯程的眼神冰寒，莫名让冯程后脊发凉。
冯程心里打了个冷颤，细细再去看顾渊时，顾渊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儿，俊朗的外表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哪还有一丝阴郁的气质。
难道刚刚是错觉？
顾渊坦荡地对高清说：“高总，我觉得朱哥老婆是因为朱哥借给我十万块才会口不择言，人在愤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又有几分，而且您看，我才来公司过久？技术什么的还不到家，也不知道您是否清楚，之前我还因为路英公司的新程序递交了无数次不过关而留下来加班的事情，这件事情，冯经理知道，整个办公室都知道。”
高清听着当事人的说辞，转眸看了眼小于。
高清和小于被请到冯程办公室之前，对顾渊大致地做了下了解。
小于见高清看过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顾渊说得没错，就他这加班加点的技术，在外面接私活还真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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